可有需要我兵部所做之事?”
就像是領導在會議末尾問道:“可有困難?有就現在就說出來。”
有幾個人會說?
江存中默然。
張度是個棒槌,此刻也默然。
楊玄開口,“北疆什麼都差,錢糧,兵器,甲衣,兵員……”
宋震抹了一把臉。
楊玄自嘲道:“可北疆軍民都知曉,這些都拿不到。朝中寧可把錢糧兵器丟到南疆去,也不會多看北疆一眼。”
江存中乾咳一聲,“宋尚書,我等告退。”
張度過來挽住楊玄的手臂,“下官告退。”
三人隨即走了。
宋震擺擺手,“都散了吧。”
另一個侍郎袁終留下,等人都走後,才問道:“尚書這是不虞?”
宋震搖頭,“老夫什麼不虞?朝中在處置北疆與南疆時總是有失偏頗,那些人在想什麼?不外乎在擔心北疆過於強大,最終反噬大唐。”
袁終苦笑,“北遼越來越強大,北疆也必須越來越強大才能抵禦強敵。可朝中卻厚此薄彼,難怪黃相公會隱忍不出,哪怕被人罵為烏梢蛇,依舊不動窩。”
宋震說道:“不是他不動,而是不能動,不能亂動。”
朝中忌憚北疆,想方設法出手削弱,可另一邊卻不斷催促北疆主動出擊。
“這特孃的!”宋震都忍不住罵娘,“老夫若是黃春輝,此次便順水推舟留在長安做宰相,讓別人去收拾那個爛攤子。”
外面,江存中正在數落楊玄。
“此等事不是我等能置喙的,你怎地這般衝動?若是這番話惹怒了誰,以後怎麼辦?”
楊玄是有些後悔了,但旋即驅散那些念頭。
“總得要有人說這些話。”
少年若是喪失了銳氣,卻沒有老鬼們的豐富閱歷,和一潭死水有何區別?
……
黃春輝在家歇息了五日。
第六日,皇帝召見。
“黃卿辛苦。”
皇帝和顏悅色。
黃春輝‘感激’的道:“為陛下效命,臣甘之如醴。”
呵呵!
皇帝微微一笑,白皙的臉上多了一抹滿意。
“有人建言黃卿留在長安,也算是榮養。黃卿以為如何?”
黃春輝抬頭,近乎於無禮的看著皇帝,“陛下,沒有人比臣更瞭解北疆,北遼這些年整頓兵戈,目的便是為了南下。在這等時候,臣若是離了北疆,心中何安。”
皇帝淡淡道:“黃卿年歲不小了。”
黃春輝深吸一口氣,行禮,“為國戍邊,臣,死而不悔!”
皇帝動容了,走下來扶起黃春輝。
“黃卿忠心耿耿,朕盡知。北疆多事,黃卿還得勉力。”
黃春輝隨即告退。
皇帝目送他出了大殿,這才回去坐下。
“令王守來。”
王守急匆匆進了大殿。
皇帝語氣平靜的問道:“這幾日黃春輝那邊如何?”
王守束手而立,“奴婢派遣了好手潛入黃家,這幾日黃春輝在家只是和家人敘別情,教導兒孫。”
皇帝淡淡道:“就沒有怨言,或是別的?”
王守低頭,“並無。”
皇帝擺擺手,就像是驅走一隻蒼蠅。
王守告退。
皇帝起身,“貴妃何在?”
韓石頭說道:“娘娘在梨園。”
“去梨園。”
一路上各種戲碼開始上演。
“陛下!”
美人含羞帶怯的站在路邊。
皇帝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