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遵說道:“戶部做這事不地道,不過無懈可擊。至於此人,看來有些無謀,子泰識人用人之術,還是差點意思。”
楊松成帶著人站在大門裡。
“見過國丈!”
甄斯文大聲喊道,同時行禮,“敢問國丈,我陳州那五千石糧食何時能啟運北上?”
外面人很多。
楊松成淡淡的道:“大唐處處都要糧食,你陳州夠用了,別處還差。自然該調劑。那五千石,就別想了。”
甄斯文面色漸漸漲紅,“可那是北疆,我等直面北遼鐵騎,若是被圍困,就要靠著那些糧食來支撐……我等願為大唐捐軀,可肚裡沒糧,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啊!”
“大膽!”楊松成身後的官員喝道。
“下官人稱甄大膽!”
甄斯文梗著脖頸,漲紅著臉問道:“敢問那糧食去了哪?”
人群中有人說道:“去了南疆!”
總是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就在眾人循聲看去時,那人早已遁去。
“南疆物產豐富,南疆當面乃是被大唐打怕的南周,南疆的叛軍早已苟延殘喘……”甄斯文怒了,“為何要扣下我陳州的糧食給南疆?難道,就是因為南澗有國丈的女婿嗎?”
臥槽!
這人,太特麼敢說了!
連周遵都說道:“這人,果真是真大膽!”
楊松成淡淡的道:“南疆有叛軍,南周也在蠢蠢欲動,而北疆,老夫並未聽聞有北遼南下的訊息。孰輕孰重,天下人自當有公論!”
身後的隨從低聲道:“小人記住他了。”
隨後,自然是該報復就報復。
甄斯文喊道:“北疆便是後孃養的,南疆無事便能坐享其成,這些,北疆軍民都習慣了。可為何要剋扣我等的糧食?今日,下官在此問一句,給,還是不給?”
“不給你又能怎地?”有人嘆道。
周遵說道:“此人一番話說的太過了些,回頭令人去告知他,趕緊回去。另外,給子泰去信,讓他以後用人注意些。”
常牧點頭,“老夫稍後就安排。”
那邊,楊松成蹙眉:“粗俗!”
他身邊的隨從喝道:“避開!”
這就是不給的意思。
甚至還有小吏譏誚的道:“有本事你便撞死一個看看?”
“好!”甄斯文整理了一下衣冠,看了一眼北方。
我北疆軍民為國捐軀毫不遲疑,可長安的權貴們卻視若無物。
這不公!
我胸中塞滿了悲憤,不鳴,不平!
這些不公,總得有個人來揭開!
斯文!
你行的!
你一定行!
甄斯文低下頭,開始跑。
“哎!這人還真要去!”
“跑起來了!”
“看他能跑到哪!”
“最多到大門之前兩步,就得慢下來。”
可甄斯文卻越跑越快!
快的……
“不好!”
楊松成身邊的幕僚面色一變,“此人停不住了!”
那速度,看著竟然是真要撞死在大門外。
而且,越來越快!
甄斯文低著頭,義無反顧!
“攔住他!”
楊松成淡淡的道。
一個心腹官員衝了上去,擋在半道上。
笑道:“國丈放心……”
呯!
甄斯文撞到了他的肋部。
接著人就騰空而起,直接撞向了門框。
呯!
他一頭撞到了門框上,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