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林和繼續反駁,“學做人學做人,學的蠅營狗苟,學的只知曉利己,學的把家國拋之腦後,這樣的人,做了何益?”
毛南生說道:“難道做人不該學?”
現在科舉大興,多少人靠著那些典籍為生,你敢說一句不該學,回頭那些人就會成為北疆的敵人!
“該!”
果然,是個色厲內荏的!
莊秦暗笑。
林和坐直了身體,“學了便學了,何須鑽研?”
“先賢的學問博大精深,為何不能鑽研?”
“汗牛充棟,廢寢忘食去鑽研如何做人的,那是學問家,副使說是哲學家。
而其他人該作甚?該學如何做事!”
林和叩叩案几,“天下的讀書人不去琢磨做事,反而去琢磨做人。這等人出仕後,他們如何做事?”
“學啊!”有人說道。
“放著學堂讀書的機會不去學,卻等出仕為官後再去學。”林和怒道:“我倒要問問,天下百姓何辜,竟然要給這群不學無術的蠢貨練手!”
呃!
這話,好像沒說錯啊!
錢適心中一動。
“無知!”毛南生冷笑,“先賢的學問博大精深……”
林和指著外面,“那些學問可能打造神兵利器,讓我北疆兒郎少些死傷,能抵禦外敵?”
“不能!”他指指地面,“可副使的學問能!”
“那些學問可能讓農戶增收,讓我北疆軍民能填飽肚子?不能!”
“可副使的學問能!”
林和起身,看著那些士子,眼中第一次多了不屑之意,“副使說過,這世間是個叢林,一群獸類在林子裡覓食。”
這是楊玄的觀念,一直在給學生們灌輸。
他辦完事兒,又回到了州學,剛想進去,被李文敏攔住了。
“副使。”
“嗯?”
老李難道飄了?
李文敏一臉陶醉,指著裡面。“副使且聽聽我北疆學子的心聲。”
“……我中原最大的毛病便是把做人擺在了第一位,其實這也沒毛病,可要命的是,一群只知曉做人的人在執掌這個大唐。
他們會摒棄其它學問,他們喜歡用做人的道理去處置一切。
可那些獸類它們嗜血,且殘忍。你和獸類談做人的道理,是蠢,還是壞?”
楊玄微微眯眼,這番話,是他某次給學生們說的一段話的增減版本。
能增減,說明這個學生領悟透徹了。
“學做人之前,你得手握橫刀,有讓異族不敢欺凌的能力,否則,那不是學做人,那是……學做傻子!”
這話,震撼人心!
這話,便代表著北疆學子的三觀。
這世間是個叢林……那些學過的歷史知識在腦海中閃過,錢適發現,原來,真是這樣。
異族無數次入侵,無數次殺戮,無數次讓中原死傷慘重。
在那些時候,教授做人的那些學問家呢?
要麼徒勞被弄死,妻女被凌辱。要麼就跟著權貴們逃跑,跑啊跑!把自己學的那些大義都丟的一乾二淨。
錢適脫口而出,“要學做人,得先填飽肚子,能保護家園!否則,便是好高騖遠,自尋死路!”
一個教授過來,“副使。”
楊玄問道:“可是有事?”
“該操練了。”
楊玄點頭,走了進去。
“見過副使。”
士子們灰頭土臉,州學的學生們卻意氣風發。
楊玄笑道:“倉稟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做人該學,可大敵在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