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裡是藏月和黑雪交界之處,應該離大涼山不遠——難道是君默言發現我掉了包,飛鴿傳書讓手下人攔截我們?
不對,如果是他,下手絕不會這麼狠毒——五百多條人命,幾乎在一夕之間全軍覆沒。我搖了搖頭,直接否決掉了這個假設。
那麼,還有誰不希望看到這段跨國婚姻成為事實,千方百計想要進行阻止?甚至不惜雙手染滿鮮血?
難道是宇文澈?他心有所屬,根本就不想結這場政冶婚姻,讓自己受制於人。所以,才假扮盜匪,劫走公主,讓這場聯姻無疾而疼?
可是,很明顯,宇文澈與君默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同盟軍。他在逆天幫的地盤上大肆殺戳,難道不怕給君默言找麻煩?
畢竟,這裡算得上是君默言的地盤。在他這裡出了事,於公於私,他都該負起責任。而且,估計事情一旦暴露,所有的輿論都會把矛頭指向逆天幫。
況且,惜瑤怎麼說,也是君默言的妹妹——她真出了什麼事,他又豈會善罷甘休?宇文澈此舉將冒著失掉一個強有力的同盟的危險,卻僅僅只是擺脫一段對他來說,還算有利可圖的政治婚姻。
怎麼看,也是個陪本的買賣。他會不會那麼蠢?如果是為了愛情,他大可以一開始就拒絕——相信,那個選擇對他來講,更為直接和簡單得多。他何必合近求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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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是宇文澈的對頭?他假扮盜匪,一來可以破壞聯姻,打亂他的計劃;二來藉機羞辱宇文澈;三來可以嫁禍逆天幫。。真可謂一舉數得。
恩,這個假設倒是極有可能——問題是,那個對頭到底是誰?是太子宇文哲,還是皇叔宇文博?還是其他什麼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勢力?
正想得出神,只聽得“籲”地一聲,全力賓士中的馬兒雙足直立,身子懸空,長聲嘶鳴著疾停了下來。那股前衝的慣性,將我狠狠地甩向了車門,額頭撞在欄犴上,疼得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公主。”如意和吉祥被甩到了車廂底部,疊了起來,卻仍掙扎著向我爬過來,想攙扶住我。
“噓~~!”我豎起手指示意她噤聲,心情高度緊張。
在幽黑的路旁,忽然如鬼魅般冒出了數十個手持火把的人,簇擁著一個身材高大,容貌後美的青年男子。
他腰佩長刻,叉開雙腿,傲然立於路中,冷冷地注視著這輛在眾多的黑衣人中顯得隔外惹眼的華麗的馬車。
“鬼厲,別來無恙啊?”他雙手抱胸,將頭懶懶地朝這邊一點,意態閒適地發同:“你深夜急行,不知要去哪裡發財啊?”
“傅伯濤,咱倆井水不犯河水,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為妙!”被喚做鬼厲的黑衣人一邊沉聲應答,一邊在背後輕輕做了一個手勢。那群黑衣人悄然無聲地圍成了一個半圓,把我們緊緊地圍在了中間。
傅伯濤!這個名字一入耳,我雙眸閃亮,瞬間精神一振——逆天幫的人來得好快!
“呵呵,你若是不到我的地盤惹事,你們藏月國的糾紛,我倒也不想插手。”傅伯濤狀似無意地輕輕撫了撫腰間那色澤暗沉的劍鞘,神態悠閒。
“等他們動起手來,你們就乘著混亂溜下馬車,藏到草叢裡。”我悄然地附耳向她們低語——看來,一場惡鬥是在所難免了。
車子的目標太大,難免鬼厲狗急跳牆,拿我們做要脅。我可不想坐等自己成為從矢之的,我得自救。
“姓傅的,我敬你是條好漢,不想與你為敵,卻也並不是怕了你!“鬼厲沉聲低喝。
“是嗎?可惜,我傅某做慣了馬賊,卻不想當什麼好漢呢。”傅伯濤笑嘻嘻地往前走了一步:“鬼兄,你老實跟我說,那車裡是不是藏著女人?”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鬼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