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能住人嗎。&rdo;他嫌棄地用手扯了扯。
夏荷把那杯茶遞給他:&ldo;能住的,這個不透風。&rdo;
他端著水杯,到處看,有種趾高氣揚的嫌棄:&ldo;我是說這房子,都成老古董了,感覺輕輕一推都能塌了。都成危房了,住在這裡面不太安全吧。&rdo;
夏荷的語氣冷了幾分:&ldo;我覺得還行。&rdo;
察覺到她的語氣變化,蔣聰解釋說:&ldo;我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是真覺得這房子太破了。之前聽許鄧說你家境不好,我沒想到居然能不好到這個地步。&rdo;
許鄧是夏荷的表哥。
夏荷脾氣確實夠好,都這樣了,她還能忍耐住:&ldo;世界上有富人就有窮人,很多人都有身不由己,不是願不願意的事。&rdo;
蔣聰語氣輕飄飄:&ldo;也不是所有有錢人天生就有錢,努力唄,總有人給自己找藉口。&rdo;
夏荷再好的脾氣這會也忍不了了,她剛要開口。
一道不耐煩的男聲打斷了她。
&ldo;什麼破地方,路這麼難走。&rdo;
是熟悉的聲線,夏荷怔住,將眼神移向聲源處。
身形修長挺拔的少年單手提著行李箱,那雙一看就價格不菲的球鞋此時沾滿了濕重泥土。
他們這兒沒修路,和大城市裡的水泥路不同,這裡都是土路。
昨天的雪化了,泥土被打濕,便成了今天這種踩一腳就往下陷的泥濘。
周夫唯一段路就走了快十幾分鐘,等他按照村頭那老人家給他說的提示走到夏荷家門口時,腳上就沒一塊乾淨的地方。
有潔癖的周大少爺忍了半天,好歹才把那股火給壓下去。
操。
結果剛過來,就看到她站在屋裡,對面還站了個男的。
他臉色一沉,眉頭皺的更厲害。
夏荷有時候覺得,從小在富足家庭嬌生慣養長大的大少爺,身上都有種渾然天成的清貴氣質。
哪怕不穿著奇裝異服,不燙髮不染髮,站在千萬人群之中也格外顯眼。
就如同此時的周夫唯。
他明明站在這裡,卻又與這裡格格不入。
暈染不規則的藍白色毛衣,外面隨便套了件淺色夾克。細碎短髮隨意搭在額前,那雙細長眉眼一改往日慵懶,深暗到帶著不爽。
他站在蔣聰面前,比他高出一個頭的身高,輕而易舉就做到了居高臨下的俯視。
&ldo;這誰?&rdo;語氣挺淡,是問的夏荷。
夏荷心裡疑惑他怎麼來了,卻還是簡單做了個介紹:&ldo;你們之前一起打過遊戲的。&rdo;
周夫唯挑了下眉,開口就是挑釁:&ldo;那天那個廢物?&rdo;
話說的非常直接,半點遮掩都沒有。
這聲音太有辨識度了,他一開口蔣聰就認出來了。
想不到長得還挺帥。這人站在自己跟前,蔣聰頓時有種抬不起頭的自慚形穢。
蔣聰其實對自己挺自信的,在職校讀書的時候他的女朋友就沒斷過,追求者也不少。
可是哪怕平時再自信,面前這人光是身高和氣勢就壓了他一個頭,更別說是那張臉了。
雖然夏荷對這人沒什麼好感,但還是批評了周夫唯一句:&ldo;不要對人家不禮貌。&rdo;
&ldo;知道了。&rdo;周夫唯點頭,眼神自上而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揚起一道輕蔑不屑的弧度。
他拖著腔,笑了下,語氣吊兒郎當,&ldo;有機會一起玩遊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