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綠野恣行事,春入遙山碧四周。況是清明好天氣,不妨遊衍莫忘歸。
只是這個清明,愁雲慘淡萬里凝。
自從大哥雲天佑被火燒死,爹爹與大娘便不再給她好臉色看。這日,凌弈軒親自陪了她回宣城,為亡者上過香後,歇在翩若房間的隔壁。
“我知道不是你放的火。”此刻,兩人站在那被燒掉的廢棄園子前,靜靜望著裡面:“因為你大哥碰過你,所以他要讓他永遠消失。同樣我也碰了你,他更不會放過我。不過,我會讓他永遠看得到得不到的,哈……好一個擎蒼……”
他笑起來,黑眸中噙著灼熱的光芒,薄唇淡淡向上勾著。
而後突然俯身下來,使得兩人眼對眼,唇對唇,差點貼到一塊去:“日後,不準與擎蒼有任何關聯。上次你救了他,一命還一命,不再存在任何報恩之說。所以,休得再用報恩的藉口與他暗通曲款,怎麼說你現在算是我的女人。”
她心頭揪起,鬆開,又揪起,仰面望著他:“擎蒼身上有你要的解藥,你不會放過他的。”
“呵。”他勾唇笑了笑,大掌在她纖細柔嫩的脖子上徘徊,移到白嫩的耳珠子上,“解藥我已經有了,而且還是這個世上最好的解藥。所以只要他不惹我頭上,我也絕不動他。至於女人你,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嗯?”
話落,便放開了她,利眸恢復了一片冷寒。
她忙站直身子,感覺他這個‘最好的解藥’似乎是別有所指。
“另外。”他淡淡加上一句,眸中要笑不笑,“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可不要後悔。這個府裡,大夫人也好,你舅舅也罷,只要他們不要做的太過分,我是不會管的。就好比你昨日給我提及的月銀之事,你覺得,我會幫你嗎?”
他的意思就是說,自己一頭扎進來的,是生是死,全靠自己掙扎,他管不著?
她臉色微僵。
他則是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往回走。
恰好此刻,雲府的丫鬟突然穿過遊廊跑過來,請凌弈軒去東廂書房一趟,說是老爺和夫人有請。
“好。”他便最後看了她一眼,隨丫鬟離去了。
傍晚,他突然下令要連夜回洛城,堅決不留宿雲府,說是府上有緊要的事等他回去處理。雲氏夫婦留之不得,只得送行到城門口。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車輪轆轤,馬車行入到一黑漆漆的山坳裡,遠遠望去,山坳的兩邊是峭壁險峰,以及冷冷的鉤月。
她聞著偶爾的狼嚎,身上的汗毛全豎起來。這個男人就坐在自己身邊,偉岸的身板散發著好聞的男性麝香,卻沒有一絲溫度,冷冷的。
她感覺,他才像一隻狼。
他陡然摟她入懷:“怕嗎?”
恰好馬車打滑了一下,她玉指抓緊窗欞,身子繃直:“怕。”她感覺他不是要帶她回洛城,而是要帶她上黃泉路,“我們不是要回去嗎?為何走這條路?”
他呵呵笑了聲,依然攬著她,胸膛溫熱而心跳平穩:“等會你就知道了。”
馬車繼續前進,狼嚎越來越近,越來越多,車內還瀰漫一種淡淡的霧氣。而他所謂的等會,就是黑漆漆的林子裡突然傳來千軍萬馬的聲音。
那聲音大得將地面震得搖晃起來,惹得前面的馬兒驚慌不已的嘶鳴。
“主公,藺北皇的人馬果真追過來了。”車外的冥熙向他稟報,“不過他們在拗口觀望,沒有直接跟上來。”
“嗯,我們繼續前行。”他淡道,依舊攬著她,嗅了嗅她發上的幽香:“別擔心,我們會安全回到洛城的。”
她繃直身子,擔心的是:“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不回答他,繼續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