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從這世上消失得乾乾淨淨,何曾把她們母子當成過丁家的人。
當初珠胎暗結時,老爺就差了郎中來,要把這孩子打掉。那時真該依了他呀,是自己不忍心,同時也抱著一絲幻想,巴望著一旦有了兒子,老爺能心軟下來,納她做個妾,也算有個名份。可誰知向來自詡詩禮傳家、書香門第的丁庭訓一直把自己這樁荒唐事當成醜聞,遮掩還來不及,哪肯納她一個莊戶人家出身的普通丫頭為妾。
兒子生下來了,她的月例銀子漲了,卻也從此被趕出後宅,打發到外宅膳房做了廚娘,老爺對她母子從此不聞不問,形同陌路,那可是他的親生骨血啊……
楊氏既哭兒子,又憐自身,哀哀的幾乎喘不上氣來。楊得成躺在那兒,這一段時間已經把前因後果想個明白,眼見身邊這婦人哭得悽慘,雖是初次相見,並無母子感情,還是心中一慘,他緩緩伸出手去,正想喚起楊氏,門外腳步沉重,一個黑胖胖的大漢騰騰地闖了進來,人還沒進屋便急吼吼地道:“楊大娘,阿呆的病可好些了麼?”
這胖子姓薛名良,綽號臊豬兒,與丁浩感情最好,丁浩自幼靦腆木訥,時常受人欺負,都是胖子薛良給他撐腰,兩人不是兄弟情同兄弟。昨日丁二少去城東曲畫館,宿在姑娘那裡至此時方歸,薛良駕車相隨,一直牽掛著自家兄弟的病情,這時侍候他回來,剛剛卸了馬車便匆匆趕來。
楊氏流淚道:“小良,浩兒他……”
楊氏還沒說完,薛良已喜道:“阿呆,你醒了?這一整天的可急死我了,你醒了就好。”
“什麼?”楊氏淚漣漣地抬頭,一見兒子果然睜著眼看著她,不禁又驚又喜:“兒啊,你還活著,你還活著,我的兒啊……”
楊氏喜極而泣,一把將楊得成摟在此懷裡。楊得成被她摟在懷裡,想起自己幼失枯恃,渾渾噩噩得的這半輩子,心裡不由一酸,下意識地便喚了一聲:“娘……”
這一聲娘,叫得無比辛酸,也不知是在可憐這一生苦命,又失去了親生兒子的楊氏,還是想起了自己那連面目都已記不清的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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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董家娘子
丁浩死了。這訊息在九進九出的丁家大院傳開後,連一圈漣漪都沒盪開。儘管丁浩的身世,在丁家是個避諱的話題,可是老莊戶們還是知道一點當年舊事的,他們只是輕輕嘆息一聲,嘟囔一句:“這可憐孩子,死了也好,死了也好,早死早投胎啊……”
丁浩又活了。這個訊息在比一個莊子還大的丁家大院裡還是沒有引起一絲轟動,只是這回連不太清楚他身世的人都說:“這個丁浩,還真是人越賤,命越硬,也是呢,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倒是那位丁二少,從曲畫館回來,寬了衣,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喝著上好的參湯,聽說丁浩死而復生的訊息後,大笑三聲道:“這個小子還真是能挺。聽說假死過的人,都會去奈何橋上走一遭,能記得些陰間景象,應該把他叫來說給我聽聽才是。”
屋外滴水成冰,他的房間裡卻是溫暖如春。房中有內藏式的大銅鼎,裡面有無煙的獸炭發出陣陣熱流,穿著寬鬆的薄袍仍然感到熱流撲面。一個穿著綺羅秀衫的侍女正坐在他的大腿上。這麗人一身窄袖春衫,把那隆胸細腰的美妙曲線襯托得凹凸有致。
她本有七八分姿色,再巧施鉛華,穿著得體,立時便顯出十分顏色,丁二少摟著她軟綿綿香噴噴的**,**著在她鼓騰騰十分壯觀的胸圍子裡掏了一把,那女人春情盪漾地瞟他一眼,吃吃地笑起來,笑得胸前蔚為壯觀的波濤起伏不已。
不過丁二少昨夜折騰了一宿,已經被曲畫館的紅姑娘們吹簫弄月的淫巧功夫榨空了身子,一時卻提不起上馬馳騁的**。叫丁浩前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