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家裡來人,促請雁管事回府去,說是出了大事啦。”這老門子有些耳背,所以說話聲若洪鐘,幾乎震得承塵灰落。
丁承宗忙道:“出了什麼事?”
白髮蒼蒼的老門子道:“聽說陸家老爺病死,陸家子侄都說是二少爺害他,如今披麻帶孝,執著哭喪棒兒打上門來,尋不著二少爺,便又打又砸,放言要燒了咱丁家的大宅,大少夫人哭得死去活來,家裡已是亂作了一鍋粥,家人們尋不到二少爺,所以急急來向雁管事報信。
按大少爺吩咐,我沒讓他進來,此時正在宅子外面等信兒吶……”
丁承宗臉色一變,深吸口氣,緩緩說道:“抬我回去!”
楊浩沉聲道:“我陪你去。”
“好!”丁承宗握了握他的手,把兩道劍眉一軒,振聲道:“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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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逆天倫
一處放置雜物的廂房,雁九氣息奄奄,心中悔恨萬分。
方才得意忘形之下,忍不住想要賣弄一番的心思,對丁承宗稍稍露了一些口風。丁承宗心思縝密,以他的機警,心中此時縱然沒有十分把握,必然也已料到幾分,難道自己處心積慮,算計一生,如今竟是竹籃打水,一場夢幻?
正急急轉著念頭,丁承業也被丟了進來。一見兒子神色萎頓,雁九立即強撐著坐起,關切地問道:“二少爺,你……怎麼也被抓來了,可曾吃了什麼苦頭?”
丁承業本來以為自己弒父害兄的罪行被揭發,官府前來拿他,唬得他心膽欲裂,可是那公人不往府衙裡去,卻帶著他出了城,他又以為是歹人冒充公人綁票勒索,及至被帶到王下莊丁家別院,他的心中不禁奇怪起來,這時反倒拿不準這幾個大漢的來路了。
正一頭霧水的當口,他便被帶進了這處房子,被推進房去,見雁九嘴角凝血,有氣無力地坐,丁承業不禁大驚失色:“九兒,你也被抓來了,到底是誰在對付我們?怎麼……怎麼這裡竟是王下莊咱們家裡的別院?”
雁九慘然一笑:“二少爺,你還不明白麼?我們會被抓到這裡,那下手抓我們的,還能有誰?”
丁承業又驚又怒,憤然道:“是姐姐使人抓我?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她不但抓了我來,那些人對我還好不客氣,姐姐這是瘋了麼?”
雁九輕輕搖頭,低聲道:“不是大小姐,而是……大少爺。”
丁承業一呆,奇道:“你說是誰?”
“大少呢……”
丁承業一聽如五雷轟頂,整個身子都站不住了,顫聲說道:“你……你你……你說甚麼?人……大哥……怎麼……怎麼可能……“
“他已醒了……”
丁承業登時一**坐到地上,失魂落魄地道:“他醒了,他醒了……”
有雁九慫恿,再加上對父親和大哥的嫉恨,他可以預設雁九對父親下毒,可以脅迫陸湘舞對大哥下毒,可是隻有躲在陰暗處時他才有這份勇氣和膽量,一旦站在明處,他就像一粒軟殼蛋,完全喪失了勇氣。哪怕大哥雙腿俱廢,在丁承宗面前,丁承業也沒有那個膽量,心中有愧的情形下更加膽怯。
一見兒子心驚膽戰的模樣,雁九不禁暗自慶幸還沒有把自己的身份和整個計劃透露給丁承宗知道,既無人證、又無物證的情形下,就算那句含糊其辭的話引起了丁承宗的警覺,他也不敢傷害自己兒子的性命。不然,縱使他將全部理由公開出去,天下人又有幾個信他?只會認為他是挾怨報復,捏造理由陷害自己的兄弟。
至於不經官府而動用私刑,雁九並不十分擔心,丁家是霸州計程車伸名流,丁承業在霸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他雖是一介家奴,在霸州府志裡也是有名有號的義士忠僕。這樣兩個人物,丁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