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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最南面駐紮的是肅州龍家兵。楊浩得了涼州,便把涼州城主絡絨登巴的兩萬兵馬帶了出來,此番得了肅州,以肅州為據點,攻打瓜州的時候,依樣畫葫蘆,把肅州兵馬也都帶了出來。龍家兵久居西域。對西域風情更是司空見慣,毫無新奇,好不容易度過沙漠,來到綠洲,兵士們十分暢快,紛紛來到葫蘆河裡沐浴潔身。
最上游的河裡,站著兩個只穿兜襠布,就像兩個相撲手似的彪形大漢。黑鐵塔一般的身子,兩個大漢正在河裡摸魚。這裡的魚肥碩無比,因為沒有漁夫的捕獵,生態環境極好,一兩尺長的大魚隨處可見。
不過對不怎麼懂水性的肅州軍來說。想要徒手捉條夫魚卻不怎麼容易。
燈不容易,其中一個黑都嘟的漢子濺得滿臉水花地抓起一條大魚,哈哈大笑道:“老支,老支,快來看。哥哥我抓到了好大的一條魚。”
另一個黑漢子一見大喜,連忙躥了過來,嚷道:“妙極,吃那又硬又幹的肉乾兒真是吃膩了,哈哈哈,老卡啊,你抓緊了它,趕快上岸,咱們把它烤來吃。”
老卡一聽,瞪眼道:“怎麼要烤來吃呢?這樣鮮美的河魚,應當下水去燒,燒得肉爛骨酥,吃淨了肉。啃幹了骨頭,再喝一碗濃濃的魚湯。那才美味。”老支搖頭道:“你懂個屁,這魚莫要刮鱗,也莫去了內臟,就這麼在火上炔烤,魚的鮮香滋味才不會消散,我見西域遠來的商賈這樣吃過魚的。”
“炮了吃,有肉有湯,湯鮮味美。”
“烤了吃,鮮香撲鼻,回味無窮。”
兩人站在齊腰深的河水裡大吵起來。老卡勃然大怒,把手中活蹦亂跳的魚兒往手裡狠狠地一摔,那魚砰地一聲入水,竟爾有些暈了,清醒了一下,才搖頭擺尾地游去。
老支膛目結舌地道:“你怎麼把魚扔了?”
老卡賭氣道:“要燉來吃,就要燉來吃,你偏要烤來吃,好罷好罷。乾脆不吃,懶得跟你惹那一肚子鳥閒氣!”
老支聽了也是怒髮衝冠,大叫道:“不吃就不吃,好稀罕麼,難道就你會抓,老子的一雙手是擺設不成,我自己抓!”說著雙手伸手河中。拼命地攪活起來,攪得河水四濺,故意濺了那老卡一身。
岸邊站著的侍衛見了二人吵鬧。不禁掩口偷笑。這兩個人,一個叫卡波卡,焉者國人後裔,還有點突厥人的血統,是肅州龍王軍的左果毅都尉,另一個姓支,叫支富寶,山東琅琊人,唐朝時他的祖上從軍入伍。成為安西都護府的一名士兵。後來道路阻隔,就遠離家鄉,在西域安家落戶了。這兩個人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朋友,又一起當了兵,一起做了官,好的能穿一條褲子,偏又最喜歡拌嘴嘔氣,他們的屬下早就見慣不慣了。
肅州軍因為很大程度上接受了大唐安西都護府軍的衣缽,所以官制一如唐朝,又因他們學大唐官制學了個四不象,最高領袖稱王爺,區區一州之地,偏又按照一國的官制來設官,所以官制體系混亂的很,按大唐軍隊的官制,每十丁設一什長。每五什設一夥長,每三夥設一隊長。這支部隊的規模也就是一隊的數量。設一個隊長、一個隊副足矣,然而肅州龍王兵的將校“通貨膨脹”的厲害,這一隊約一百五十人的隊伍,居然設了左、右果毅都尉兩名正六品級的校官。
楊浩因為正在戰時,不能對他們的軍隊進行徹底的改編組和,為了讓士兵們習慣和適應,現在只來得及對管事的高階官員按著節府編制進行了改制,至於下面人浮於事的眾多將校長官,依然按照舊制,暫時沒有觸動。
支富寶攪活了一陣,一條魚也沒有抓到。覺得很沒面子,不禁憤憤地道:“***,不捉了不捉了。我還去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