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著內心對他的吐槽,喬蕎保持著最基本的禮貌:
“商先生,你以前的那兩套房子是不是都是環境很好的小區房,有綠化,有社群,有保安門衛,有隨叫隨到的物業服務?”
不只這些。
還有傭人,私人營養師,保潔,園藝師,司機,保鏢……
但商陸意識到自己現在該有的“破產”身份,便沒有再嫌棄。
喬蕎又說,“商先生,破產了就要有破產了的姿態,我這裡的居住環境確實是差了點,但好歹是個住的地方。我想,如果你不是走投無路,也不可能願意搬到我這裡來住。既然都這樣了,就該既來之則安之。回去好好睡一覺,再好好想一想你接下來該怎麼辦。”
商陸順著她的話,應了一聲,“謝謝提醒。”
他確實應該既來之,則安之。
誰叫他答應了父親,還和父親立下一年之約?
為了一年後的自由,他忍了。
喬蕎的出租屋,確切的來說,根本不算是一個家。
雖然有廚房、衛生間、臥室、客廳,但所有的面積加起來,都沒有商陸別墅裡的一間衛生間大。
不習慣的商陸沒有再表現出來。
臥室只有一間,他自然也很紳士的主動提出,他睡沙發。
這天晚上,兩夫妻一人睡在臥室,一人擠在又小又窄的沙發上,將就過了一夜。
早上四五點鐘,喬蕎就醒了。
她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商陸問她借十萬塊錢,她到底要不要借?
買完房子後,她除了留點日常開支,銀行卡上剛好就有十萬塊錢的存款。
借給商陸,手頭上就沒錢了。
下個月她買的商品房要交房了,她裝修房的計劃,也要泡湯了。
好不容易省吃儉用存錢買的房,她早就盼著裝修好了住過去,那樣就能有個像樣的家了。
她是捨不得把十萬塊錢的裝修錢,借給商陸的。
再說,她認識商陸不到二十四小時,借給他靠譜嗎?
一晚上,她都在糾結這個問題,所以睡到四五點鐘,又被愁醒了。
七點鐘的時候,她起來煮了兩碗麵條。
商陸被吵醒,洗漱後坐下來跟她一起吃早餐。
桌上的兩碗麵條,一碗只有幾根青菜,另一碗多了一個煎雞蛋。
因為冰箱裡剛好只有一個雞蛋了。
想著商陸是男人,消耗體力更快,喬蕎把有雞蛋的那碗麵,端給了他。
商陸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簡單的早餐,但自從昨天她提醒過他後,他便沒有再嫌棄,只問,“你不吃雞蛋嗎?”
“我不喜歡吃蛋。”喬蕎挑一口面,嗦進嘴裡。
商陸著她。
她嗦面的時候難免發出一些聲音。
這吃相不算難,但絕對稱不上優雅。
在他面前,就這麼不用注意形象嗎?
至少不用把麵條的聲音,嗦得那麼大聲吧?
他習慣了那些名媛千金在他面前舉止優雅,談笑端莊。
突然畫風一轉的喬蕎,讓他很不習慣。
埋頭優雅地挑起麵條,商陸試著不去聽她嗦麵條的聲音。
這時,喬蕎停下來,直接道,“商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商陸向她,“問吧。”
喬蕎問,“你借那十萬塊錢,是用來幹什麼的?”
商陸想了想,隨便找了個藉口,“公司查封了,員工也要解散,但是急著發工資。”
喬蕎清楚了,又說,“你把你的支付寶賬號給我,我現在轉給你。”
“你想清楚了嗎?”商陸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