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沒有爸爸了……”
商陸整個人近乎癱軟。
當天,他坐了專機,飛回鵬城。
李宴的事情,就此耽擱了,只留了洛律師在那邊繼續交涉。
什麼事情,都沒有處理老爺子的身後事更重要。
喬蕎自給商陸打完電話後,便一直守在搶救臺前,久久地看著安詳的老爺子,說什麼也不願意相信老爺子真的這麼走了。
鄧佳輝過來勸她,“喬蕎,人死不能復生,讓老爺子進冰棺吧。這麼一直放在這裡,也是不行的。現在天氣氣溫還很高……”
“讓我和我爸好好呆會兒,行嗎?”
喬蕎握著老爺子的手,不願鬆開。
那是一雙蒼老的,佈滿了老年斑點,冰涼的手。
許是因為剛過世不久,手還是軟的,並未僵硬。
喬蕎把老爺子的手,貼到了自己的臉上。
這個世界上,找不出第二個老爺子,能像對親閨女一樣對她好,甚至比親閨女還要更好。
她與老爺子,是患難的生死之交。
是翁媳。
是父女。
勝過父女。
老爺子的離開,彷彿是要掉了她半條命。
陪在老爺子身邊的她,是痛苦不堪的,也是虛弱無力行屍走肉的。
“我以後再也沒有爸爸了……”
老爺子的這一生雖是榮華富貴,卻也滿是辛酸,中年喪妻,老了走了兒子又沒能送終。
臨走前,一句遺言也沒有留下。
鄧佳輝見喬蕎要守著老爺子,沒辦法,只好讓她守著。
忠叔一直陪在喬蕎的身邊。
喬蕎沉浸在悲痛中,無力道,“忠叔,幫我通知一下大家,讓他們來見老爺子最後一面。”
“我先去通知安安。”鄧佳輝走了出去。
安安還在中藥房上班。
今天這一天不知是怎麼的,總是心神不寧,眼皮一直跳。
直到鄧佳輝出現在安安的面前。
中藥房的其他同事招呼了他一聲院長,安安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叫了他一聲院長。
鄧佳輝點了點頭,在外人面前,也沒有透露自己與安安的關係,“喬長安,你出來一下,我找你有點事情。”
從小舅爺那低落的情緒當中,安安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
走出去時,忙問,“小舅爺,發生什麼事情了?”
一般情況下,作為院長的小舅爺是不會直接跟她見面的。
一定是出大事情了。
鄧佳輝的聲音中,充滿了嘆息和沉痛,“你爺爺走了。”
安安雙腿一軟,怎麼趕到喬蕎麵前的她不知道。
中間因為痛苦無力,摔了兩跤,她也不知道是怎麼爬起來的。
她只知道,她要見爺爺。
見到爺爺安詳地躺在搶救臺上,呼吸脈搏全無,徹底失去了各種生命體徵時,整個世界彷彿都消了音。
只剩下爺爺安詳地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