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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草,什麼時候愛倒哪邊就去哪邊。

林大人抓了抓林思聰,笑著轉頭看我。

燈光下拉扯出三個人的身影,高高矮矮地擠在一起,卻異常地和諧一致。我曾經說過,我的人生有了女主角,離完整的戀愛就差一個男主角了。現在我超標完成任務,連孩子一起搞定,買一送一,都稱我心。人生真是圓滿得很。

根據這幾天我掌握的林思聰的生物鐘,他已經到了昏昏沉沉入睡的時候。果然,他枕在林大人的肩上,睡得一臉無害。我的手被牢牢地牽在林大人的大手裡。想著要是現在背景音樂放一個梁靜茹的《大手牽小手》,那搞得不好,氣氛好得手牽不下去,直接去開房也說不定。

林大人的臉就在我的左側,清晰流暢的線條,如同勾勒好了的工筆畫,堅硬剛韌;散落的額髮遮了部分眉眼,睫毛如同黑翎毛翹起,烏黑的眼睛和窗外的夜色一樣的神秘,漂亮的鼻子筆挺得像是一座陡峭的小山,豐滿的唇正在淺淺地微笑。

希臘神話里長得帥帥的阿波羅大概也該是這樣美得不可方物。所謂“美得不可方物”並不是指以上一些外貌上的詞窮語竭不能將他描繪得個通透,而是指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特性,秉性這些都是虛的東西,類似於一個磁場,只能靠人去感知。

我身在這個磁場中,恍然如夢。比如說剛才那一個吻,那一個吻,那一段表白,而我一直表現得像是一個看戲文的觀眾,端了條板凳,磕完了瓜子,戲文唱完,觀眾散場,我端個板凳收拾收拾回家。戲文是戲文,現實是現實,再美好的結局也就如同綁在每個辛苦前行的人前的紅蘿蔔,只可豔羨,不可抓住——這是我每次看完所有虛幻故事後的自我催眠。然而這次,虛幻和現實慢慢重影,融為一體。

幸福感姍姍來遲,但卻洶湧澎湃地將我完全包圍。容我俗套地說一聲:我被淹沒在幸福的海洋裡。

林大人忽然轉過頭笑著說:看夠了嗎?好看嗎?

我瞬間有些慌,但是調戲帥哥是我的本能。本能的意思是,即便你大腦是不運轉的,但是很多動作可以透過反射弧直接傳達。我立刻說:真好看,就是那種好看到刺激人產生蹂躪破壞慾的程度。

林大人摸了摸我的頭說:那請問你要怎麼蹂躪呢?

我說:待我這幾天想一想,總之滿清十大酷刑都要用上的。

林大人立刻接話說:哦,沒想到你還重口味。

我這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估計燙得有些緋紅,又不好接話,呼嘯的風裡只聽見林大人輕輕的笑聲。

回家

我忽然想到我們一路此行是為了,那敢問是哪個家啊?

好吧,我不厚道地承認,我這時候的情緒是非常矯情的,用林林後來給我的總結來形容,那我是既要做BIAO子又要立牌坊。我孤家寡人這麼多年,一顆寂寞的心早已如同潘金蓮般蠢蠢欲動。可惜潘金蓮常有,西門慶不常有,長得入我法眼、心甘情願又不用付錢的西門慶就更沒有了。要是去了林大人家,乾柴烈火,誰撲到誰都不好說,萬一我露出跟好久沒見活物的吸血鬼一樣的猙獰貪婪的表情,那我的一時□宣洩出去,我的一世清譽就徹底覆水難收了。

所以我想,放長線,釣大魚,怎麼著也不能表現出來“老孃暗戀你很久了,你再不表白,老孃快要成望夫崖戳到你家門口了”的心態,也就是說,我除了剛才自發的震驚以外,還要表達猶豫、彷徨、害羞、將就、待查之類的情緒。

而且今晚月黑風高,特別適合執行這樣的陰謀。因此等林大人去調車的時候,我偷偷給林林打了個電話;以確認這個陰謀很有可行性。

那邊林林剛接起就噼裡啪啦地一頓嚎叫:妖子啊妖子,你不知道平安夜晚上大家都很忙的嗎?打攪別人性致,是要掉茅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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