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好像,說了許多好話……
只是,這樣的婚事,這樣的婚事,紀三會恨死他的!
想到紀三或許會恨他,薛凜只覺得胸口悶悶的發痛。
當晚,雲霽院有人爬牆。
薛凜順利摸進臥室,和被窩裡正準備會周公的未婚妻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呦,這不是他那新鮮出爐的高帥富媳婦兒麼!
紀真裹著被子往床裡面挪挪,拍拍床沿:“坐!”
薛凜:“……”沉默片刻,坐下了。
紀真喊人:“木樨!”
薛凜:“別喊了,都睡著了。”
紀真:“……”是被媳婦兒打暈了吧!
薛凜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沉默著看著紀真。
紀真伸手出來在薛凜大腿上拍拍,說:“別緊張,咱慢慢說。”
薛凜大腿肌肉猛地繃緊。
紀真坐起身,懶得再穿衣服,裹著被子在床上盤膝坐下,拿個枕頭往懷裡一抱,說:“先給我倒杯水。”
薛凜扭著臉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一聽吩咐趕緊起身去給人倒了一杯涼茶過來。
趁人去倒茶,紀真一雙賊眼在薛世子上三路下三路掃了個遍,最後得出結論,這人身材不是一般的好,除了暫時斷子絕孫外再沒有不好的地方。難道是因為生不出崽崽?
薛凜等背後打量的目光收回以後才端著水杯回來,站在床邊,拿黑漆漆的眼珠子盯著紀真,說:“天煞孤星,一連剋死三個未婚妻。”三個,只是傳出去的,再加上外人不知道的,怎麼也有七八個。
紀真呆了呆。天煞孤星,這不是隻存在於小說裡的身份嗎?
看著“小說男主”一樣的媳婦兒,紀真沉默了。
紀真一沉默,薛凜一顆心就慢慢涼了下去。
果真不願意嗎,對啊,這麼會願意呢,紀三那樣好的文采,合該有更好的前程,怎麼會願意做人男妻屈就一個天煞孤星呢!
紀真說:“坐呀,咱慢慢說。”
薛凜低著頭,心想能上紀三床的機會大概就這一次了,心一橫,鞋一脫,長腿一跨,就在紀真面前盤膝坐下了。
紀真:“……”臥槽,你個大汗腳還有臉脫鞋!臭死你老公了!
媳婦兒是個大汗腳,忒臭,怎麼辦!
紀真木著臉,在記憶裡翻著有沒有治臭腳的方子。
薛凜低著頭,把自家母親和祖母的小動作有選擇的交代了一下。
沒找到治臭腳的方子,紀真思考著把人攆下去穿鞋或是拿東西塞了鼻孔會不會太傷人了些。又覺得自己現在太嬌氣了些,上輩子別說臭腳丫子味,守著屍臭味也能吃能睡。
薛凜交代完,不敢看紀真的表情,仍舊低著頭,說:“我可以去求陛下收回旨意。”
紀真搖了搖頭:“拉倒吧,拿性命換來的聖寵不是這麼用的,你又把老太太置於何地呢!還有陛下,為了你薛家,陛下可是毫不猶豫打了安遠侯府的臉,祖父可是救過先帝的。”
不過,那又如何呢,紀家分量還是太輕了,又怎麼比得上世代鎮守西北不知多少男丁死在戰場上的晉陽侯府呢!薛凜父親兄弟八個,就有六個戰死沙場。老太太進宮去求,別說求的只是安遠侯府一個庶子,怕是嫡出公主也求得來的。
薛凜慢慢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紀真。
紀真扯著薄被一角往薛凜腿上蓋,蓋住臭腳味道後鬆了一口氣,說:“你有門路吧,我這裡有些銀子,你拿去幫我買地,南城積水潭,能買多少是多少,多多益善。”
積水潭在外城,住的都是平民。那邊地勢低,一到雨季就積水,前些年暴雨,住在那裡的人家大多都遷走了,空地很多,也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