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的嘆了口氣。
衛清明看了眼吳貴妃,從袖子裡抽出張紙片遞給內侍,稟報道:“娘娘,您看這個,這兩首詞從昨晚起在太平府開始流傳,說是從白雲山下清風庵抄出來的,是林相和夫人的和詞,”
吳貴妃低頭仔細看著手裡的兩首詞,連看了幾遍,又低低唸了兩遍:“真是好詞!這詞,和林相三月三那首詞格調一般無二,這樣的絕妙好詞,斷然偽造不得,林相真是大才,肖夫人這才女之名也是名不虛傳。”
衛清明垂手聽著,這詩詞上他半點不懂,吳貴妃出一會兒神,猶豫著自言自語道:“難道真是我想多了?這樣的詞句……”
衛清明垂手屏氣,一聲不敢吭。
吳貴妃低頭又細細看了兩遍那兩首詞,慢慢嘆了口氣:“可惜了這一對才子佳人!盯緊那個落雁,暫時不要驚動她,不管她是主是僕還是不知情,總之不能讓她走脫了,肖夫人接到哪裡了?”
“回娘娘,快進城了,肖夫人病的重,不敢用車,用軟床抬回來的,路上走的很慢。”衛清明急忙小心解釋道。
吳貴妃點了點頭:“盯緊別院,有什麼信立時來報。”
衛清明忙乾脆答應,見吳貴妃沒有別的吩咐了,恭敬的一路退出了大殿。
吳貴妃拿著那紙片,站起來走到長案前。
宮女度著她的意思,忙上前鋪紙研墨,吳貴妃選了支小羊毫,慢慢將那兩首詞默了一遍,放下筆,仔細看了一會兒吩咐道:“拿去裝裱。”
內侍取了那兩首詞退下,吳貴妃淨了手,出了大殿,往皇上的寢宮去了,皇上這幾天越發不好,血越放越多,可清醒的時候卻越來越短。
商大旺袖著手,急匆匆的往留雲茶坊大步流星的趕過去。
今天他當值,正忙著,一個小雜役過來遞話,說景福門上有人找他,說是他的本家,有急事,必要立時出去一趟。
商大旺急忙找人替他看著茶水間,奔到景福門外,卻一個人也沒看到,只好再奔往留雲茶坊,也真是的!他可是正當著值!這要是讓上頭知道,說重了都能殺頭!商大旺腳步又快了幾分,這邊也是大事!
轉個彎,看到留雲茶坊的招牌,商大旺腳步更快,迎面一個醉漢突然撞過來,撞著他跌撞著撲進旁邊的小巷子裡。
沒等他倒在地上,一個靛青衣褲,腳伕模樣的人一步上前扶住他。醉漢垂著頭靠在巷子口,彷彿醉的動不了了。
腳伕低聲道:“商爺,大爺有吩咐。”
商大旺身子一下子直起來,眼睛裡放著光緊盯著腳伕,等著他往下說,腳伕前後瞄了瞄,接著說道:“你這幾天看到過皇上沒有?”
“沒有!”商大旺急忙答道,
“連聲音也聽不到了是吧?”腳伕一臉胸有成竹,篤定的說道。
商大旺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
腳伕沉痛的嘆了口氣:“皇上已經殯天了,那姓吳的賤人匿喪不發!要壞我吳地國運!與已與國,我等都須竭心盡力!
大爺吩咐了,你現在就去趟林丞相府上,一定要面見林相,當面告訴他,皇上已經殯天了。
你放心,林相跟你一樣,早就歸心於咱們大爺,送了信,你就回去商家營子養老吧。”
商大旺怔神的眨著眼睛,皇上歸天了……
腳伕一邊說一邊警惕的瞄著他,見他半張著嘴,怔怔的出了神,從懷裡取了幾張銀票子出來,用力拍了拍他,將銀票子塞到他手裡道:“這是三百兩銀子,你拿著,往後要是有什麼難處,只管到留雲茶坊去找劉掌櫃,好了,快去吧!一定要面見林相,這話一定要出你口,入林相耳!聽到沒有?”
商大旺緊緊握著銀票子,喉結緊張的上下滾動了幾下,重重點了點頭,收了銀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