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小么亂扭著頭亂張望時,蘇子誠已經摘弓搭箭,連射了兩三箭出去,李小么的目光沒跟上頭一箭,也沒能跟上第二箭,只看到第三箭箭尾顫抖著釘在一棵松樹起的樹根上。
一個護衛飛馬上前,也不下馬,從馬上俯身先拖著只半大的麂子出來,一根長箭橫貫過麂子的頭部,護衛極利落取下箭,將麂子橫到馬鞍後,往前衝了幾步,又俯身揀了兩隻肥胖的雉雞掛到馬鞍上。
李小么驚愕的睜大眼睛看著護衛馬鞍後堆著的戰果,這也太快了吧,一會兒功夫,好了,晚飯夠了。
李小么呆了片刻,才看著蘇子誠嘆道:“這也太容易了!打獵都是這樣?那獵戶也太好當了!”
蘇子誠被李小么說的笑起來,正要將弓遞給東平,突然頓住,指著前面微微晃動的草叢低聲道:“看到那隻狍子沒有?這東西呆頭呆腦,最好獵不過。”
李小么睜大眼睛,往前探著半個身子,順著蘇子誠的手指方向一臉茫然的看著,哪有什麼狍子?
蘇子誠悶聲笑著,想了想,取出只箭扔了出去,箭桿砸在狍子身上,那狍子驚恐的撲跳而出,李小么嚇了一跳,沒等她反應過來,蘇子誠已經搭箭射出,將跳在半空的狍子斜釘在後面粗大的樹幹上。
旁邊護衛縱馬過去,彎腰揀起箭,又用力拔下釘在樹上的箭和狍子,連箭帶狍子掛到了馬鞍後。
“原來狍子長這個樣子啊。”李小么訕訕的說道。
蘇子誠將弓遞給東平,看著李小么,溫和的問道:“頭一回打獵?”
“嗯,算吧。”
“我頭一回打獵的時候七歲,剛跟師父學了一年多功夫,馬是大哥親自給我挑的,那一回很熱鬧,父親、母親、大哥,師父也去了,我獵了頭黃羊,頭一箭射偏了,追了黃羊跑了好長時候,箭筒裡的箭幾乎射光了,把黃羊射得滿身是箭,象只刺蝟。”蘇子誠話語裡透著懷念。
李小么仰頭看了看他,“你小時候身子不好!”
“嗯,經常生病,不肯吃飯,瘦弱的很,多虧遇到師父,用藥調養了大半年,又教我吐納功夫,慢慢才健壯起來,大哥四五歲就能獨自獵黃羊了。”蘇子誠看著李小么答道。
李小么連嘆幾口氣,慢吞吞、傷感的說道:“唉!我都奔二的人了,才頭一回打獵,人家都指點的清清楚楚了,還是連只狍子都看不到!可那七歲就能自己獵黃羊的,還要感嘆還有人四五歲就能獵黃羊!你看看,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蘇子誠怔了怔,一下子笑出了聲,笑了半晌才問道:“什麼叫奔二?”
“我今年已經十八歲了,眼看著奔著二十衝上去了,就叫奔二。”李小么解釋道。
蘇子誠低低的接了一句:“女大當嫁,”沒等李小么反應過來,聲音高了不少接著問道:“你生辰是什麼時候?”
“我……倒不大清楚,我們鄉下人不記這個,回去問問大哥,也許他知道。”李小么舌頭打了個結,含糊的笑答道。
蘇子誠憐惜的看著李小么,彷彿想起什麼,指著遠處轉了話題:“咱們再往裡看看,這裡是林子邊緣,沒什麼好東西,咱們往裡走走,看看能不能獵到幾隻野羊,這一帶的野羊極有名氣。”
“好!”李小么乾脆的答應,一邊垂涎著野羊,一邊催馬緊跟著蘇子誠,在東平等人的護衛下,往林子深處去搜尋野羊。
蘇子誠一路上只顧留神著李小么,幾乎沒再獵到什麼東西,倒是東平他們,一路上張弓搭箭,收穫著大大小小的眾多獵物。
眾人在林子深處獵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眾護衛和小廝個個馬鞍後掛的滿滿當當,一行人滿載著獵物,又如一陣風般卷出了山林。
李小么打量著收穫,蘇子誠想起李小么說過的話,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