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紫袖平時不發火還好,一發火連他也怕得躲進被窩裡抱老婆。
杜夫人又哭訴道:“上樑不正下樑歪,當年你辜負了大姐,現在你又讓愁兒辜負我女兒,你是存心想逼死蟬兒,像當年逼死大姐一樣。”
逼……逼死?!她說話太誇張了吧!段正自認對元配妻子他是愧疚在心,所以她死後這些年,也沒把莞莞扶正,為的不就留給她一個正妻牌位。
蘇莞莞實在聽不下去而很想逃回蘭園避災,心想全怪她沒用的夫婿,硬拉著她來陪死。她好聲地勸著,“杜夫人,你言重了,相公……”
杜夫人打斷她的話直罵,“賤女人,你害死了我大姐,強佔了她的夫婿,還有臉相公相公地叫,你的相公是搶來的。”
見蘇莞莞臉色微黯,噤口不語,段正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好歹她是我的妻子,口下留點德。”
杜夫人不客氣地說:“你的妻子是我大姐,她充其量不過是個妾,本身又當過妓女,有德讓人留在口邊嗎?”
“你……”段正氣得說不出口,一心祈求元紫袖快出現解圍。
一直不說話、冷著臉的段天愁,終於見識到杜夫人的厲害,她現在的功力更甚於他年幼時,難怪紫袖事先就高喊頭痛。
段天愁道:“姨娘,這裡是疊影山莊,不是你的杜府,不能任你肆意妄為。”畢竟受辱的是他父親。
杜夫人轉向他哭喊,“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東西,姨娘白疼你了,竟幫著外人對付我。”
外人?!她說得出口。段天愁冷冷道:“這裡除了杜家的人,你有看到一名外人嗎?”心想,她疼過他?天大的笑話。
“我是你的親姨娘耶,難道不比那個騷貨親。”見著那張二十年不老的容顏,杜夫人心中就有氣。
“姨娘,你好歹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名門閨秀,請不要像村婦一般胡鬧。”段天愁沒想到她言辭竟粗鄙至此。
杜夫人撇嘴道:“好人家出身的名門閨秀又如何?還不是鬥不過一名妓女,不懂得使狐媚之術勾引男人。一點朱唇萬人嘗,一雙玉臂千人枕。狐狸精就是狐狸精,勾了老的魂,又想蠱惑小的造反。”
段天愁的兩個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沉聲地說:“我們談的是解除婚約一事,不要旁生枝節,把他人扯進來。”
他開始後悔不該讓樂弟去藉題發揮,結果惹來一座活火山。
杜夫人針對他這:“好,咱們不提別的,就針對婚約一身,我家蟬兒做錯了什麼,你要退婚?”
段天愁誠懇地說:“詠蟬表妹沒有錯,錯的是我,是我自覺配不上她的美麗,所以願放她另尋比天愁更好的夫婿。”他心想,像她這樣的刁蠻女子,他要不起。
淚水哭乾了,杜夫人氣焰高張地戳戳他,“說得好聽,你舍蟬兒不娶,不就為了個小丫鬟嘛。”
“紫袖不是一般的丫鬟。”段天愁可以忍受杜夫人的責罵,因為他悔婚在先,但他不許她侮辱心愛之人。
“喲,不就是大家口中的大牌丫鬟嘛!果真大牌到搶表小姐的丈夫,我呸!”杜夫人連向地上吐了三口唾沫。
段天愁的臉色開始陰沉,“姨娘,我敬你是長輩,請你不要得寸進尺。”
杜夫人繼續指責道:“我說錯了嗎?還有你長大了,翅膀也硬了,連你娘臨終交代的話也用不著聽了,真是不孝。”
段天愁神色一正道:“我娘臨終前,可沒交代我得娶詠蟬表妹,這是你們一相情願的說辭,天愁不願揹負不孝之名。”婚事是她們私下協定,既無婚書約定,又無交換信物,只是口說無憑,他當然可以加以否認,相信爹也不希望結交這門親事。
“你這個混小子。”杜夫人馬上哭天搶地地哀號。“大姐呀!你聽聽這像話嗎?你在九泉之下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