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笑道:“三夫人可冤枉死奴婢們了,二夫人日日悶在這屋子裡都快悶壞了,奴婢們也盼著三夫人來看看二夫人,只是老太太下了嚴令,說是夫人還在養身子期間,誰都不能來打擾……”
榮氏眼神一凌,花媽媽趕緊換了口吻道:“可是三夫人跟旁人自然不一樣,三夫人能來,二夫人可高興壞了!”
花媽媽一邊說著,一邊心裡唸了句“阿彌陀佛”,將茶遞到榮氏手上,哪知榮氏剛接過茶盞,“哎呦”了一聲鬆了手,茶盞落地,將她的裙子濺了個大半,榮氏怒罵道:“作死的老刁奴,是要燙死我麼!”
花媽媽腿一軟,似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告饒道:“三夫人可饒了老奴吧,老奴年紀大了,手腳一向冰涼,是以不覺得那茶燙……是老奴疏忽了!”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不下去!”宋研竹佯裝震怒,開口轟走花媽媽,一邊對榮氏道:“嬸孃的裙子都弄髒了,不如讓侄女陪嬸孃回去換身衣裳吧?”
宋研竹扶了她要走,誰知榮氏前頭還是怒意滿滿,下一刻便了然地看了宋研竹一眼,笑道:“急什麼,我還沒跟你娘說上幾句話呢。對了,你爹回來了,怎麼也不見你去給他請安?”
“我爹?”宋研竹只見榮氏眼裡精光一現,心下一沉,就聽榮氏話鋒突轉:“哦對,我倒是忘了,你爹已經從老太太那兒回來了,”她頓了一頓,笑著問金氏,“二哥回來看望嫂子了吧?他人呢?”
金氏臉色變了幾變,榮氏只當沒聽見,淡淡笑道:“不是我說,二哥也真是太過分,二嫂沒了孩子,他不見得要在你跟前鞍前馬後地跑,至少也得見個人影兒。聽說他這半個月一直宿在外頭,莫不是……方才我見他從老太太屋裡出來那可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莫非,二嫂房裡要有喜事?”
金氏的臉漸漸煞白,最終卻只憋出一句冷哼:“聽說老三在外頭做生意,被人騙了不少銀子,把老太太氣的險些厥過去。你不在自個兒屋裡好好教教老三經商之道,倒愛來我這看笑話。怎麼,看我兩個笑話,你屋裡就能長出金子來?”
“你……”榮氏噎了一口氣,轉而嗤笑道,“我哪兒敢,我只是想,二嫂一輩子活得風光,今天卻落到這般……”榮氏上下打量了兩眼金氏,皮笑肉不笑地將話吞進了肚子裡:“我也只是好心過來提個醒罷了,既然二嫂不領情,那我走就是了。”
榮氏牽了牽嘴角,還想說些刻薄話,看了眼宋研竹,終究吞了回去。等走了兩步,又覺不甘心,回頭揚聲對宋研竹道:“聽說你落了水,姑娘家最是畏寒,若是落下毛病,一輩子都受苦。你可得好好養著,別傷了根底才是。你爹他……你爹他縱然有再多不是,也是你親爹,你別恨他。”
等榮氏出了門,屋子裡突然傳來一聲茶盞落地的聲音,榮氏的腳頓了一頓,嘴角一牽,帶上了一絲嘲諷,快步離去。
“娘!”宋研竹接下金氏手上的另外一個茶盞,心中暗罵榮氏:旁人將她的病情瞞著金氏,就是怕她太過擔心,怕她的病會雪上加霜,榮氏倒好,兩句話將她的病漏了個底朝天。
老太太費盡心機想瞞住上下,金氏忍氣吞聲替宋盛明扯著遮羞布,結果什麼用都沒有,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宋研竹懊惱萬分,看金氏臉氣的煞白,身子都在發抖,趕忙勸道:“娘,您別生氣,嬸孃,嬸孃她都瞎說的……”
“瞎說?”金氏悽惶一笑,“她刻意來這一趟,只是為了瞎說這麼幾句話麼?花媽媽……”
“是,夫人。”不知何時,離去的花媽媽又出現在跟前,金氏冷著臉問:“小姐落了水?”
“……”花媽媽悄悄看了一眼宋研竹,宋研竹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金氏重重地怕了下桌子,怒道:“旁人欺我瞞我也就罷了,連你們也不把我放在眼裡麼!花媽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