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十三已經死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了什麼十三!屬於十三的所有一切早已灰飛煙滅!”伍自行恨恨低語,“齊彥兄還要自行再重複多少遍?十三死了,死了!”
“十三——”
“韓少主,今日天色已晚,聶府恐不太方便招待少主,還請韓少主早些回去休息。來呀,還不送韓少主出府?”冷冷一哼,聶箸文下了逐客令。
“聶二少——”再想講些什麼,卻不能開口,已被一左一右地架出大廳,失了身影。
伍自行對此卻如恍若未聞,只低頭沉默不語。
聶箸文無聲地嘆了一聲,靜靜退了出去,留一方私人的空間給他的自行。
自行不想說的,他便不問。
吱呀一聲輕響,從敞開的門外輕輕跨進一道高挺的身影,反手再關上門,緩緩進了內室。緩緩走到床榻前站定,靜靜凝視著床內面牆而臥的人,一聲不吭。
她也不語,任身後那深情的凝視籠了她一身,只輕輕向裡挪了一個身子。
似是一個無言的允諾。
他揚眉無聲地一笑,上了床榻,將她緊擁在溫暖的懷裡,陪她一起抵禦秋的冰涼。
啊,無限感慨地一嘆,震動寬厚的胸腔,將他的情意藉由緊貼的身軀,一點一滴地全數傳遞過去,告訴他的自行,他是多麼愛她。
愛她哪,一生一世。
忍不住將熱唇貼上那柔軟的耳垂,呵出炙炙的嘆息,“不怪我了吧?”真不捨得打破這無言的親暱。
“怪你什麼?”伸出手來推開那顆大頭,將發燙的耳朵緊緊捂住。
“怪我昨夜偷偷吃……了你。”不依不饒,將唇再接再厲地重又貼回去,吮上那涼涼的手背。
“若我怪你,你會停下?”輕笑一聲,再伸手拍開那作怪的大頭,“不要!好癢。”
“嗯——”識相地將唇移開,將懷中的柔軟身子擁得更緊,“說實話,箭在弦上,怕停不下來。”尤其是在愕然發現自行是女兒身的情況下,他真的……停不住。
“那還問我做甚?”馬後炮!
“因為,我今晚還想——”輕柔地將她翻轉過來,與他面對面,額貼額,唇唇相依,“吃你。”將最後的話語吮進那芳香的唇裡。
他的自行啊,男兒身時他愛得痴狂,女兒身時他愛得憐惜。那一顰一笑,一言一語,全是他的視線所聚,是他的依戀。
她不再抗拒,雙手環上那溫熱的頸子,將自己完全地交給他,任他熱烈而溫暖地纏上她的唇舌,採擷她專屬的芬芳。
屬於有情人的夜,很長。
“想不想知道我的過去?”慵懶地依在那溫暖的懷抱裡,伍自行將臉頰緊貼在那光裸的胸口,專注地傾聽那沉穩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不想。”十指緩緩地梳理著那長長的髮絲,聶箸文搖頭,“我只要你的現在以及將來就好,過去,我不想追問——在你不想憶起之前。”今日自行在大廳的神態他一絲不落地全看入眼裡,在提及“十三”的那一刻,痛苦、背叛、絕望……那傷心欲絕的自行,是他最為心痛的。他不要為了一己所想,再傷自行一回,再迫她憶起那滲血的過往一回。
“你不好奇?”啞啞的低語,傾出無盡的感激。他不迫她啊。
“好奇當然有,不過,卻比不過我對你的愛。我愛你,所以不會讓你受一點點的傷。”笑著搖一搖頭,按她緊貼在胸口,“感覺到了嗎?”
愛你,愛你。
那沉穩的心跳告訴她。
一朵美麗的笑花,緩緩漾上了那含羞的面龐。
原來,將心交付與所愛之人的感覺,是這般美好。
“繼續以男裝示人?”阿濤困惑地摸摸頭,不解地眯起杏眸,“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