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狼回來了?!那,那宸天呢?!”
錦衣喘著氣道,“還,還不知道,是二公子讓我來通知你的,小姐,快,快隨我去見見也狼!”
梅廿九聞言立即提起裙襬隨著錦衣一路飛奔到大廳,阮靜挽與靖然趕緊也跟了上去。
幾乎洛王府上下的人都集中在了大廳裡,洛宸星正陪著一個官差模樣的人在說著話,而大廳的中央正跪著一個人,他抱著一個包袱,低垂著頭。
那人蓬頭垢面,百結鵠衣,破爛不堪,鬍鬚也已經長得遮住了他的臉頰,看不出他原來的模樣,但錦衣一進了大廳便衝上前去,推搡開擋在身前的人群,她怔怔望了衣裳襤褸的那人半晌,才哽咽著大喊一聲,“也狼!——”便撲上前去抱住了他!
那人跪在地上沒有吭聲,嘴裡只是喃喃道:“我,我要見阿九夫人!”
梅廿九的心顫抖著,她一步步走上前去,在那人身前蹲下身來,仔細辨別著那人,透過那人鬚髮虯張的臉,她認出了那人便是也狼。
梅廿九望著也狼,哽咽著問他,“也狼,也狼,你,你怎麼成這樣了?我是阿九,你可是要見我麼?”
也狼慢慢抬起頭來,愣愣地看了梅廿九一會兒,突然抱起懷中的包袱,伏在地上給梅廿九磕起頭來,他一邊磕頭,一邊沙啞地哭喊出聲,“阿九夫人,也,也狼對不起你,沒能,沒能保護好爺,也狼沒臉回來見你——”
梅廿九聞言心已涼了半截,她的腿一軟,也跪在也狼身邊,強撐起心氣聽著也狼說話。
也狼悲痛地哭泣著將懷中緊抱著的包袱開啟來,露出了裡面一件月白色的長袍,袍子上染著鮮血,因為時間已隔得很久,所以上面的血跡已經成了褐色。
梅廿九顫抖著伸出纖手,將長袍接過來,這是她親手做給洛宸天的袍子,上面還有她細心繡的圖案。她將袍子緊緊抱在懷中,目光呆滯,面色死灰。
也狼哭著道:“爺,爺和我被人追殺逃到山谷中,爺中了暗劍,劍上有劇毒。爺帶著我躲在山洞中,幫我療傷,但他自己卻身中劇毒,無藥可解。爺為了讓我活下去,硬是將自己的內力輸給了我,而他天天遭受毒發的痛苦。我沒用,我不僅沒能保護爺,還連累了爺!”
梅廿九木然地看著手中的袍子,低聲道:“他,他呢?現在何處?”
大廳裡那個官差模樣的人從淚流滿面的洛宸星身邊站起,走到梅廿九身邊,恭敬道:“是阿九夫人吧?我是白將軍的手下,是奉了白將軍的命令到邊塞尋找洛王爺的。不過等我們找到洛王爺與這位小爺的藏身之處時,已只剩下這位小爺獨自一人在山洞裡了。”
梅廿九頷首,卻沒有回應官差的話語,她只是盯著也狼問道:“他呢?他到哪兒去了?”
也狼低頭掩面,哭泣道,“有天早上等我醒來,爺已經不見了,我爬到外面的林子裡一看,草地上只有爺脫落下來的這件衣服,還有這個,這個,爺有說過,假如我能活著回來,就將這個帶回給九夫人,”他從懷裡拿出一方帕子,梅廿九一看,卻是她很小的時候送給洛宸天的梅花繡圖,不知什麼時候洛宸天將它從繡屏上拆下,成了一張帕子,隨身帶在身邊。
看見了那方帕子,洛宸星與洛宸夜的臉色均是一變,江馨蘭更是面色蒼白,她望著梅廿九,眼神捉摸不定,不由畏縮成一團。
而梅廿九則緊緊攥著帕子,她的心,已揪成了一團,直痛得讓她無法呼吸。
也狼道:“爺中的是蝕肉化骨的毒藥,應該是爺毒發了,他,他怕我看見難過,所以獨自到林子裡,選擇了孤零零地一個人死去。”說著,他忍不住了,伏在地上號啕大哭,邊哭他邊打著自己,“我真沒用,沒用啊!我沒能保護好爺……”
錦衣抱住也狼,哭泣道:“也狼,也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