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之車馬勞頓回到都和縣,直接去謝府老宅遞了貼子。
一路上他想過,尋不到鍾氏幾個,那不如直接求到二公子面前。
怎麼說他也算是二公子的人,兩家又結親,他也算是二公子的岳父。
貼子遞上去之後,顧學之便回客棧休息。
顧學之到金陵後升了八品鴻臚主薄,已經有了品級,眼下走到哪裡腰板都挺的直直的,不像以前在都和縣,總覺得那九品不入流的校書郎介紹自己時也張不開口。
只是一直等到晚上,顧學之也不見謝府派人過來,又暗想二公子怕是在大營那邊,還沒有看到他的貼子,便也心安下來。
第二天早早起來準備,結果等了一上午也不見人過來。
這一次,顧學之沉不住氣了,他請的假不多,也耽誤不得,當日便又去謝府那邊。
謝衡此時正在私宅,看著金陵那邊送來的信,幾筆回過信之後讓盧植送出去。
信是給吳家大娘子的,盧植想著金陸傳來的訊息,老爺已與吳相國府說好,與大公子換了八字,主子再這樣寫信若是被發現怕是不好。
只是這事也不好多勸。
收好信,盧植才說起顧學之的事,“今日一直等在門房那裡,怕是不見到主子不會離開。”
“那就讓他等。”謝衡抬眼,“何時爺還讓別人要挾過?”
盧植恭敬應是。
反正訊息他帶到了,至於顧學之那邊,自求多福吧。
也讓他明白明白,當時見風使舵,還想背信棄義投靠大公子,若不是主子與大娘子有來往,顧家又豈會像現在這般安靜度日。
在謝衡的示意下,盧植把訊息也帶給了鍾氏,當天顧韞便與鍾氏說了。
鍾氏抱著文哥,文哥這些日子針灸加上吃藥,耳朵已經能聽到聲音,只是要大聲喊,荀老先生已經進了金陵,只說按時吃藥,要慢慢養回來。
“在親事定下之後,我就想過你父親那邊會回來,如今我與他已不是夫妻,沒有見要再見面。”
鍾氏是不想見顧學之的,她性子軟,這些年都看顧家人臉色,已經習慣了唯命是從,文哥的事一出,才讓她起了反抗的心思,如今文哥慢慢好轉,她怕一見到顧學之,又變成那個聽話的自己。
鍾氏的抗拒心裡很大,雖然只有短短一句話,顧韞還是感覺到了。
“那就不見,左右也不是一家人了。”顧韞知道父親過來,無非是覺得她有門好親事。
想把他們再接回去,可是等她與謝衡的婚事不成之後呢?
是不是又為了不得罪謝府,將他們再趕出來呢?
原本就沒有什麼親情,沒有必要再湊到一起。
重生回來,經歷這麼多,兩世加起來,讓她將那些早就看的明白。
唯一擔心的也是母親的感受,她若是有一點動搖,顧韞也不會挽留,有些東西不是強求能得來的。
盧植那邊聽到大娘子說不見,自是高興的,顧家那樣的人家,不過是跳樑小醜,才剛剛八品官,就開始嫌棄主子,這樣的人也未見能爬多高。
顧學之那邊一直等到晚上,才見到二公子回來,立馬上前見禮。
謝衡淡淡的恩了一聲,大步往府裡走。
顧學之猶豫時,盧植催了一句,“顧大人不是要見我們主子嗎?快跟上吧。”
有了這句話,顧學之才跟上。
看到二公子的態度,今日又在謝府門房坐了一天的冷板凳,顧學之也知道先前的事惹了二公子,心也七上八下的。
進了前院書房,謝衡洗了手出來,見顧學之還站著,才淡淡道,“顧大人坐吧。”
“是。”顧學之就近坐了下來,卻也不敢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