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香料是經過某個皇商進宮的,那個皇商家明面上是普通的商家,暗地裡卻是僖嬪奶孃的兒子開的。
不僅如此,在僖嬪的長春宮內,還找到了另外兩個寫著十五跟十六阿哥生辰八字的小人偶,上面也是扎滿了銀針。經慎刑司審問後,僖嬪的心腹宮女透露,那兩個人偶準備放到王嬪那處的,只是現在還沒來得及放進去就被發現了。
真相終於大白了,康熙不管僖嬪如何哭著鬧著說自己只是魔怔了,直接命人將她禁足於長春宮後殿,收回嬪位金印、寶冊,待年後賜白綾一條;廢除僖嬪父親賚山職位,貶為庶民;僖嬪奶孃一家以“謀害皇嗣”一罪全家抄斬。
三十四年末,這場轟轟烈烈的鎮魘事件就以僖嬪的沒落而告終。文萱抱著小包子,接到了康熙傳來的移宮的旨意。古人迷信,大概是覺得永壽宮經這番事情可能沾染上什麼不祥的氣息,康熙向來看重皇嗣,連帶著對文萱也在意三分,因此過年以後,文萱就要搬到啟祥宮居住,永壽宮則需要控制一段時間,順便重新修建。
文萱是無所謂住在哪裡,只要那個地方沒有這麼多陰私事就可以了。經此一役,文萱算是明白到
了後宮中人的心狠手辣,僖嬪討厭她她知道,她只是不知道原來僖嬪討厭她可以討厭到恨不得她兒子死。以前拍戲的時候總會聽到一句臺詞叫“孩子是無辜的”,可這個女人,卻連無辜的孩子都敢下手!
文萱有節奏地拍著小包子的背哄著他入睡,安靜的側臉,看上去十分溫和。
長春宮後殿很荒涼,平日根本就沒有人進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敗的味道,文萱踩著花盆鞋,鞋底有節奏地踏在石板地上,一下一下的,像是要踩進人的心裡去。
後殿的角落裡,因為寒冷的天氣而蜷縮成一團的僖嬪正捂住嘴不停地咳嗽,身上單薄的衣服根本不能禦寒。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她轉過來,見到是文萱,雙眼募得睜大,眼角的細紋清晰可見。
“你還敢來!”僖嬪站起來,努力挺直身子,嘴角諷刺地上翹著。
“我為何不敢來?”文萱拿帕子當在臉前揮了揮,似乎要將空氣中那股難聞的氣味揮走,“如今做錯事的人是你,要被賜死的人也是你。我只是來看看,看你是如何的落魄!不過幾日不見,你倒是老了許多。不知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做下的蠢事,你的家族一夜之間從旗人變成了普通的庶民。”
“你!”僖嬪大口呼著氣,幾步衝上來就要掐住文萱的脖子,“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麼不去死!”
跟在文萱身後的兩個小太監連忙上前架住僖嬪,珊瑚也上前把文萱護在身後。
文萱看著僖嬪在太監手中掙扎的樣子,從珊瑚背後走出來,對著僖嬪淺笑道:“我要長命百歲的,看著你被白綾繞頸,吊死在這裡,然後被抬到火化場去,一把火燒了。然後我再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看著他娶妻生子,我便可含飴弄孫,而你,哼!”
僖嬪不斷掙扎卻也掙扎不開,只能對著文萱大吼:“你為什麼不死!為什麼不死!我才是那個該給皇上生兒育女的人,你算什麼!為什麼你能生下小阿哥,我卻什麼都沒有?為什麼!?”
“因為你蠢!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文萱湊到僖嬪耳邊輕聲道:“你平日吃的吃食裡,被人下了大量的紅花麼。不然你以為你入宮十多年,為何生不出孩子來?”後殿空曠,就算這般低聲耳語,珊瑚跟兩個小太監還是聽到了。
“不…不可能……你騙我!”僖嬪像是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軟身子,“不可能的……怎麼會……”
文萱示意兩個小太監放開她,帶著珊瑚轉身就走,只留下僖嬪軟趴在地上,嘴裡一直念著“不可能”。
長春宮外是冬日裡難得的明媚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