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了一聲:“阿白”。
阿一認識這隻狐狸是在兩年前。那一天,他也是來獵區拾柴,那時候,他還不敢離開山路一步。別說這片楓林,就是獵區的密林,他也是不敢踏入的。就在他拾滿了柴火準備回家的時候,突然看見在山路邊上不知何時蹲著一隻白狐。阿一是獵戶人家出身,雖然年幼,對狐狸這種動物還是不那麼害怕的,可奇怪的是,那隻白狐竟也絲毫不畏懼他。阿一看這隻白狐著實可愛,一時孩子心性,忍不住慢慢靠近,想要抓住了帶到山下養起來,卻不知怎麼的就被白狐帶進了這片楓林,也因它認識了那個讓他叫他三兄的人。
“阿白。”阿一想要抱住白狐卻撲了個空。從認識這隻白狐起,他就一直想要抱一抱它卻從未曾如願,這一次也不例外。不過阿一卻並不在意,看了一眼蹲在一邊的白狐,笑眯眯的問道:“我三兄呢?他可在?我有要緊的事找他。”
白狐晃了晃尾巴,尖尖的嘴巴向上仰了仰,眼神中透露出一些狡黠。阿一看著它,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這一次你幫不了我,對你說也沒有用的。”
白狐再一次向上仰了仰嘴,這一次,阿一索性又坐了下來,看著白狐的眼睛,乾脆一言不發。白狐和阿一對視半晌,眼神中終於露出無奈,將身子趴下,嘴巴擱在兩隻前腳上,尾巴蜷在身底,閉上眼睛竟自呼呼大睡起來。阿一這才一笑,對著楓林又喊了一聲“三兄”。
“有什麼事,說吧。”楓林深處,傳來一個清冷的男子的聲音。這個聲音入耳,阿一的臉上立刻露出了興奮的神情。這個說話的男人就是他的三兄。阿一其實並沒有見過他,兩年前白狐把他帶到這片楓林中來的時候,他也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他只知道,這個人姓胡,行三,是白狐的主人。當然,一切都是這個男人自己告訴他的。但以他能住在禁區之內卻毫髮無傷的本事,阿一絕對相信,他沒有任何理由會欺騙自己。甚至,在阿一的心裡,對這個人有著說不清的奇怪的感覺,似親近,也似一種崇敬。畢竟在阿一的心目中,能夠出入禁區的人,便已是神仙一般的存在。
“三兄。”阿一站了起來,對著楓林深處說道:“我阿爹曾中過寒晶獅虎獸的毒,雖然及時救治,保住了一條命,可每年冬日,總會發作。前些年還好,可今年冬天,突然特別的長也特別的冷,我阿爹這一次發作的特別嚴重,若是今後都如今年一般冷下去,我怕我阿爹撐不了幾年了。所以想請問三兄,可有什麼法子可以拔除我阿爹體內的餘毒麼?”阿一說完這番話,便側耳傾聽楓林內的動靜,可楓林內偏偏安靜了下來。阿一也只得耐著性子靜靜的等著。
“寒晶獅虎獸的毒麼,也算不得什麼。”就在阿一幾乎絕望的時候,胡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阿一聞聽心中雀躍,聽這話的意思,他阿爹的毒竟是有救了,忙屏住呼吸,認真的聽著,生怕聽漏了一個字,偏生說完這句話,那胡三又不吭聲了。阿一心急如焚,卻不敢表現出一點不耐煩的樣子,仍然靜靜的站著,等待胡三再次開口說話。
“這片楓林之外,靠近落魂崖的地方,住著赤練火蟒,這種蛇本是寒晶獅虎獸的天敵,毒性亦是相剋,你若能取到此蛇的毒涎,我倒是可以幫你配出一付藥來救你阿爹。”胡三這一次並沒有讓阿一久等,可他說出的話,卻讓阿一有些傻了。
落魂崖並不在禁區之內,阿一也曾聽父親和村裡的獵手們說過那個地方。就是赤練火蟒,阿一也曾聽聞。落魂崖底地熱蒸騰,整個獵區,只有那裡一年四季酷熱無比,生長著許多別處沒有的藥草。原本,十里村的村民經常在嚴冬之際深入落魂崖採摘藥草,卻不知何時,一條赤練火蟒盤踞在了那裡,時常出沒,傷人性命。柏大有曾經帶著十數人進崖想要獵殺火蟒,卻被它傷了數人之後逃了,此後,那裡已經成為了另外一個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