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不看貞娘有何反應,交代完了,再次彎了彎膝蓋,轉身離去,雲兒臉頰氣鼓鼓,“她也太放肆,即便王妃殿下信任她,她也是個奴婢,哪有如此同主子說話的?”
貞娘腦袋似針扎一樣的疼,因嫻娘幾句話而心慌意亂,孟家尚未出閣,尚未定親的小姐就這麼住進汝陽王府實在是有損清譽,嫻娘斷了姐妹之情,貞娘也不會拿熱臉去貼冷屁股,上杆子巴結嫻,貞娘嘆息:“只怕王府真真是住不了幾日。”
“九小姐,您要做什麼?您身子還很虛弱,大夫讓您歇息。”
貞娘扶住雲兒的手,“去準備筆墨,我給王爺寫封書信,咱們回種痘宮。”
“九小姐。”雲兒迷惑不解,貞娘環顧小巧精緻的碎玉軒,將垂在胸前的髮絲紮成辮子,“我能堂堂正正的住進來,為何要讓旁人短嘴?”
貞娘留了一封書信,拖著虛弱的身體領著雲兒從汝陽王府側門離開,在街上雲兒僱了一輛馬車,她們主僕一行悄然返返回種痘宮。
趙媽媽將染血的卷怕承到嫻娘面前,嫻娘掃了一眼,”拿去燒了,起碼讓趙家的列祖列宗知曉,他們的子孫沒娶個人儘可夫的低賤女子。”
“是。”
“奴婢看九小姐的意思會離去,王爺哪裡···”
“我沒空想他。”嫻娘淡淡笑道:“我得養好精神,看我兒子跨馬遊街。”
“我那位無情又糊塗的父親,這輩子不過是個閒散的臣子,他能隱瞞得過王爺?只要王爺有決心做什麼,他一定會查到真相,只是他不見得有信心查下去,他沒準擔心貞娘是第二個宛如,自欺欺人罷了。”
失魂落魄離開嫻娘院子的汝陽王,會給嫻娘一個交代,但他查下去的時,發現其中的端倪並非如他想得那樣,文家,孟家,貞娘在他眼前交錯,文家當然不會將貞娘說過的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文家精心培養的嫡出小姐輕易被一庶女忽悠了,這種事情太傷面子了,遂汝陽王除非去詢問貞娘,否則這段公案他累死也查不到。
只是隱約的知道,貞娘同文家小姐不和,才有這次綁架的事情,汝陽王不敢想她們為什麼不和,他將自己困在落玉島,左邊是嫻娘,右邊是貞娘,汝陽王只要想到讓他心痛的嫻娘,他分外的痛苦,“嫻娘,嫻娘,我該拿你怎麼辦?”
茗煙看出汝陽王形銷神色痛苦,捏著手裡的紙片,勸道:“九小姐總不會讓自己陷入陷阱去,奴才以為最沒狠心的是孟老爺,虎毒尚且不食子,王妃殿下為孟家操了一輩子的心,沒有王妃哪有今日的孟家?九小姐又為孟老爺去了種痘宮修行,這一住就得三年,孟老爺可好,眼見著王妃殿下挽不回了,沒用了,就算計起九小姐,還不是盼著王爺徹底厭棄了王妃,好讓王爺不得不娶九小姐,奴才看他是糊塗了。”
“是他?是他不僅想害貞娘?想讓本王厭棄王妃。“
汝陽王找到了最好的藉口,此時貞孃的書信送到了,汝陽王看了書信,‘妾與君相知,蒙君錯愛,感激莫名,惟願於君相伴,山無陵,天地合,亦不忍於君絕,然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妾身負皇命,無法常伴君側,王妃殿下成油盡燈枯,時時念著君,妾感動於王妃殿下對君之心,懇請王爺···”
此處有一處很明顯墨點,汝陽王能感到貞孃的掙扎,她換了稱呼,從君轉為王爺,‘懇請王爺善待家姐,送她最後一程,家姐無憾,妾亦感念王爺之德,是妾讓王爺為難,妾叩謝王爺,王妃殿下是妾的長姐,無她無王府榮耀,無她無孟家尊榮,無論善惡,妾都不曾怨恨於家姐,願王爺知曉妾的心···善待長姐,亦是善待妾。’
‘三年之約,若君守諾,妾自當身披紅妝,嫁於君為婦,如君忘記昔日之言,妾亦會在種痘宮遙祝君一切君安,同繼妃百年好合。’
汝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