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飯都沒來得及吃。
宴舒嗞著一口漂亮的小白牙,語氣誇張道:&ldo;有生之年啊!你就在林城怎麼不見聯絡我們這一幫大學同學?&rdo;
蘇長汀抱歉:&ldo;這個說來話長。&rdo;
&ldo;那就慢慢說,走,我們找個地方說!&rdo;宴舒不由分說拉著他。
蘇長汀垂眼看著收銀臺上被忽略的保險套,用眼神詢問宴舒,你剛才好像挺著急的?
宴舒尷尬地把它放回架子上,&ldo;不了不了。&rdo;他劃開手機,打了一行&ldo;遇見同學,不回了&rdo;,點選傳送。
蘇長汀有點同情簡訊那頭的人,&ldo;我們改天也行,你有事先處理。&rdo;
&ldo;沒事,反正是斐途讓我幫他帶的,又不是我用的,讓他自個兒想辦法。&rdo;宴舒額前的一根捲毛隨著他說話一揚一揚,彷彿在竭力吶喊它還是一根純潔的毛。
蘇長汀瞬間想起宴舒和斐途的奇葩模式,也不知道該不該再勸。
當初這倆人一個富二代裝貧困生,一個情感專家裝戀愛初哥,套路著套路著就把自己繞進去了,看這樣子還沒繞出來?
二人找了一間氛圍輕鬆的酒吧,燈光暖黃,音樂慵懶,前來放鬆的男男女女低聲交談,一點點撫平白日的躁動與勞累。
蘇長汀和宴舒兩張養眼的生面孔進來,引起不少人注意。他們身上帶著點的學生氣息,在職場打過滾的人都有些羨慕和懷念。
&ldo;你現在回校肯定還是生科院一棵嫩草啊。&rdo;宴舒感慨。
時光對於長得好看的人一如既往地優待,除了讓他的眼神褪去懵懂更加明亮耀眼外,沒有任何歲月刮磨的痕跡。
蘇長汀好久沒有去回想大學時代的人和事,所有人都該向前走,妄想回頭的人只會拾起一地雞毛,物事人非。可是他看著宴舒依然亂蓬蓬的棕色捲毛和白皙的娃娃臉,突然一笑,也許有人沒變,但總不會是他想的那個人。
&ldo;啊,那你大概是沒見過我剛從奈及利亞回來那陣……。&rdo;
&ldo;奈及利亞?嘖嘖,蘇長汀你行啊。&rdo;宴舒驚訝,&ldo;怎麼這麼突然?&rdo;
&ldo;那時也沒想太多,你也知道,我和陸……剛分手,覺得待在林城透不過氣,正好看見一個以前來過我們學校演講的教授在招助手,時間正好條件符合,就報名了。&rdo;蘇長汀垂下眼角,看起來無辜地撩人。
那個教授手上有一個聯合國農業援助專案,和蘇長汀的生物專業也算掛鉤。那是一段艱難又充實的體驗,起碼,當地落後的農業現狀讓蘇長汀無暇去想其他。
宴舒察覺到周圍有很多人頻頻看向這裡,不禁替陸庭洲可惜。咳咳,他當年覺得兩人顏值很配。
他心裡八卦得厲害又不敢開口問,他們怎麼分得手在宿舍依然是一個謎。當年蘇長汀離開,陸庭洲把大學同學一個一個問過去,他們同宿舍的更是被輪番轟炸了五六遍。
那是宴舒第一次見到從來領子繫到最上面一顆、長褲蓋過腳踝、金絲邊眼鏡古板嚴肅的陸庭洲,露出那樣焦急頹廢的表情,捧著一腔晃蕩盪溢位來的深情四處碰壁。他們一度有種蘇長汀是個騙身騙心的渣男的錯覺,還好,大學四年的相處讓他們打住這個念頭。
宴舒這邊正抓心撓肝地,蘇長汀似乎有點憋不住了。
他忍住不去關注陸庭洲的近況,把自己的生活弄得簡簡單單,一切都很完美,和陸庭洲八竿子打不著。可是,此時此刻,宴舒出現了,他眼裡透出的八卦光芒,彷彿蘇長汀一開口問,就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