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心面無表情地看著室內的天山弟子的屍體,以及被他劍花攪碎成肉塊的覃廣,這些人死有餘辜,千名嬰童的死,他們是無論如何也還之不清的,就算是死。
只可惜天山乃是三宗十二派之一,恨就恨自己沒有早些知道此事,微微搖頭嘆息,秋心輕聲言道,“走吧,我們回山。”
道先聞言轉過身來,驅散身前少許寒霧,眉頭微皺看著秋心,頓了半天才說道,“其實天山做此事也與你有關!”
秋心本來晃晃悠悠扶著青尋快要站起來,聽聞此言卻是僵在半空,立時說道,“前輩此言何意?莫不是晚輩到了這青桑鎮,讓天山才起殺孽?”
秋心這語氣一急,青尋心中便是一緊,以往的秋心,從不會這樣急切,就算是又了天大的事情,也會表現的鎮定一些。
可是此刻卻是接連質問,性情之變,秋心或許沒有感覺,可是青尋與道先作為外人,感受卻是很明白。
道先也不生氣,指著小血池說道,“你感受此刻自身內力,是否較之前日有劇烈增長,又是否凝晦而難動,艱澀而不通?”
道先沒有直接回答,秋心應聲感受自身體內真氣血力,此刻在體內翻滾不定,若不是有一種暗金色之物隱隱束縛,只怕此刻要爆發出來。
確乎如道先之言,現在的四色真氣中帶著氤氳緋紅,遍佈了丹田,順著任督二脈蔓延進了五臟。
在五臟之中,又有這種霧氣包裹著五臟,這一系列的內力增長,竟然快要讓他晉升到隱靈訣的第二層,真氣化液入五臟。
雖然不知是為何,但是他依舊點了點頭,道先見之接著又道,“你的內力能夠有長遠的增長,實在是因為這千名嬰童的血力。”
聞言秋心心頭一痛,身子猛然向下一彎,“怎麼……”
秋心腹中欲嘔,瞬時明白了體內緋紅之色從何而來,“此事非你所願,無需責怪自己,這也不是天山做下此事的原因,只不過讓你漁翁得利而已。
真正說此事由你而起,實則是十八年前之因,才導致今日之果,田卅在三宗法會之上所言,並非全是真言。
以他田卅自私自利,又怎會為尹施允夫婦所動,能夠拿出一隻天山雪狽供以救命,況且當時雪狽也只剩下兩對而已。
當時能夠得到天山雪狽,只是因為尹施允以一己之力,攻上天山,一人獨擋天山七子而殺死其中四人,天山派面臨滅門之禍,又怎會捨不得區區雪狽。”
道先的話語在秋心耳邊炸響,不過幾個念想,就讓秋心明白過來,怪不得在三宗法會之時田卅明明對尹施允十分畏懼,卻又要出言挑起自己與尹施允之間的仇恨。
這其中的恩怨,原來都來自於此處,只是道先之語也太過駭人,天山一派之力,怎會因為一人而屈敗。
如此一想,秋心腦海中浮現出那個病怏怏的身影,當日他明明看著師父以一敵二傷了尹施允與隱靈子,師父之功,自己略知一二,也未能有與一派相抗之力,而尹施允卻能,這樣豈不是說尹施允還有留手?
秋心的念頭被道先的話語帶往了他處,彷彿看出了秋心心中疑慮,這時又聽他說道,“只是他一人打敗天山七子而已,以他魔教教主的身份,又怎會怕區區一個天山。
當時田卅喪失四位同門師兄弟,本是血海深仇,說什麼也不會將雪狽交給他,但是如此一來,天山就要從世間除名。
老道當時於心不忍,才出言勸慰兩方,這才化解了干戈,可是這其中的仇恨,卻是一刻也沒能忘。
但是尹施允武功實力,天山望塵莫及,只能打碎牙齒入腹囊,當時的一對雪狽恰好快要生產,尹施允夫婦也達成了換血之術。
如此一來,那隻雪狽卻是活不成了,當時尹施允夫婦的交換卻是讓另一對雪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