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越來越大,震耳欲聾,似乎瀑布就在附近了。
終於到了啊,腿都麻木了,景翔感慨,要不是被人拖著,自己恐怕早就癱了。
不過,下山的時候也被拖著,怎麼就只覺得痛不欲生呢?大概是因為走得太快……還有就是他是拖的衣服而不是現在這樣接觸。
“唔……”他手心真燙人,隔著衣服也讓景翔覺得不自在,發覺這一點,景翔緊張地轉動手臂,卻又被賊頭子死死捏住了。
“亂動什麼?想跑?”旁邊傳來他兇惡的警告。
“沒有沒有,不敢不敢。”景翔慌忙解釋。
“馬上到了,小心。”說完,賊頭嘩啦一身掀開了什麼東西,接著,握著景翔的手就鬆開了。
那點溫熱一消失,景翔就又慌了。
夜晚真的很冷,雖然這裡沒有風,他卻還是打了幾個噴嚏。
旁邊悉悉索索響個不停,卻聽不出到底來自哪一方,不知道賊頭子在搞什麼。
眼前一片漆黑,可以聞到瀰漫的青苔味,大約能猜到自己已經在山洞裡了。
往前走了幾步,腳下就猛地滑了出去,直到撞到一堆潮溼樹葉裡才停下。
雖然樹葉很厚沒有撞傷,可不知道為什麼鼻尖卻想被紮了一樣疼得要命,眼淚都唰一下流了出來。
火光不合時宜地亮了起來,賊頭得意地拍著手感慨:“還好以前藏的點火工具還能用,等我去找點吃的……你……”
他正往外走,看見摔翻在洞口的人後臉就立刻扭曲了。
呆了好久才醒悟那是景翔後他即刻扶牆:“啊哈哈……啊哈哈哈!你在幹什麼?臉上那狗屎一樣的都是什麼呢?”
景翔慌忙抬手擦掉那些青苔泥土,卻又碰到了鼻子上的傷,立時疼得一聲慘呼。
什麼玩意啊,怎麼好像腫起來了,疼痛也厲害得不可思議。
可是再疼也不應該喊,自己可是男子漢啊!覺得丟人,景翔馬上閉嘴,忍著疼痛避開那裡開始擦其他地方。
賊頭子興味盎然地看他忙活,景翔遮掩了半天也沒見他走乾脆自暴自棄放開手不管了,哪知道他一露臉,盯著他的賊頭就撲過來,死死盯著他鼻子臉色發青。
“怎……怎麼了?”景翔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不好!你這是中毒了!”
中毒?什麼毒?第一次看見賊頭子這種反應,景翔也嚇得不輕,哆哆嗦嗦指著自己問:“真的?”
“廢話!快給我過來!”說完賊頭子就把他往火堆邊帶,景翔還沒來得及站起來呢就又倒下了。
“躺好!”看見景翔還想起身,賊頭撲過去把他牢牢按住,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來,對著景翔的鼻尖就是一刀。
“哎喲!”倒不是這一刀很疼,疼的是鼻子,碰一碰就要命一般難受。
“飯桶,竟然被八支花咬了,找死啊!”罵罵咧咧地坐到景翔肚皮上,拿腿牢牢卡住景翔的手,賊頭子低下頭使勁摧殘他的傷口,要把毒血給擠出來。
“疼……疼啊!哎喲我的媽啊啊……”賊頭子手重,一番折騰疼得景翔哭爹喊孃的再也顧不得氣度,只能暗罵那該死的“八支花”。
“嚎個屁,再嚎不管你了,等死吧!”抽了景翔一巴掌,賊頭子也急得臉通紅。
這八支花是他們山裡的一種毒蜘蛛,毒性不算烈,把毒血放光了就好,但要耽擱太久也是會死人的。這傻瓜也不知道怎麼就被咬了,還咬的鼻子這麼惱火的地方,怎麼擠毒血都弄不乾淨……算了,管不得這麼多了!
心一橫,賊頭把匕首插進旁邊土裡,抱著景翔腦袋就貼了上去。
突然看見賊頭靠近的臉,景翔也被嚇到了,一時竟忘了疼痛,直到他嘴唇碰到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