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我的自信心現在處在一種薛丁格一般的狀態中。我一方面覺得我已經做足了準備,不會在社交場上捅出什麼大簍子;另一方面覺得我能在社交場上發揮的作用實在太少了,探聽情報需要建立再已經有一定好感度的前提下,而我這個特殊存在,上流社會起碼一半的人對我非常不滿,其中包括對賽蒙有所期冀的女性,還包括那些想把自家女兒嫁給賽蒙的頂層貴族。我能透過觀察發現的訊息,其他人也能發現,就比如那次費恩在畫展上短暫的消失,就算我不說,總會有人傳的,只不過可能傳播力度沒有那麼大罷了。
真是令人頭疼,既然是同盟關係,我總得做出更多的貢獻才行。賽蒙好像對投資建設全機械化工廠掙錢興趣不大,我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利用專業技巧為他爭取聲望或者資源的方法‐‐他可不需要靠寫論文混學術圈子謀取名聲。就算賽蒙不介意,我心裡實在過不去。
&ldo;好了,可以出發了。&rdo;愛蘭娜的提醒讓我回過神來,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一個練習過無數次的完美笑容。
好吧,淑女的戰役即將打響。
我拿起桌上的手拎包,裡面裝著前塔克帝國作者阿森納的一本哲學散文《哲思泊松湖》,是愛蘭娜推薦的,她認為這本書裡的哲學討論可以讓我一舉擊敗所有對手,我對此持保留態度。不過我提出的《數學分析基礎研究》、《基礎化學實驗》、《氧化過程》還有《物質的形態》都被她否決了,我沒敢提更深入的書籍,也想不出別的什麼辦法,只能乖乖聽從她的安排。
我挺直腰背,略提起裙擺,由愛蘭娜扶著上了馬車。
年輕的庫克伯爵夫人作為讀書沙龍的發起者,起碼在表面上對我還是挺客氣的,不過其他的年輕姑娘們可就不太一樣了。
果然,沒有賽蒙在我旁邊做盾牌,這些陰森森的惡意就冷得能讓春天的空氣結冰。
我可不怕她們,就算她們十個二十個一起上都打不過我,從腦子裡的知識儲備和實際的戰鬥技巧上來看,都是這樣。
來的早的姑娘們結成伴都坐在了沙發上,我可沒什麼小姐妹,就挑了一處還沒人坐的軟椅,用了個儘可能愜意又不失體統的姿勢坐下,然後翻開我手裡的書。
雖然不怕她們,但該有的姿態還是不能少的,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快到了開始時間,陸陸續續還有人入場,雖然別處還有些位置,但我旁邊的座位終於有人落座。
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有著祖母綠色的雙眼和亞麻色的小捲髮,我猜她只有十六七歲。
我心裡納悶,這不是蒼鷺公國的公主殿下嗎?怎麼獨自一人坐到了我這邊?
&ldo;艾米利亞殿下,您好。&rdo;我略略欠身。
畢竟是西邊鄰國的公主,也不是本國公主,我沒必要行禮周全。
&ldo;我是……&rdo;
我話還沒說完,艾米利亞就快速搶答,&ldo;我知道你,傑茜卡,你好。&rdo;
她的聲音帶著少女的纖細感,表情豐富,看上去不太像是王廷裡重重禮儀壓制下長成的樣子。
&ldo;叫我艾米利亞就好了。&rdo;她沖我擺擺手。
我含笑點頭。
這時候又來了一個年輕姑娘,有著灰色的眼睛和灰色的微捲髮,大約是來自德約科帝國的使臣親眷,瑪黛。
瑪黛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ldo;瞧,兩個最不受歡迎的人竟然坐在一起了。&rdo;
艾米利亞迅速紅著臉歪過頭去,這種舉動簡直像是一隻把頭埋進沙子裡的鴕鳥。
我轉過頭正視這位瑪黛,好確定她是否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