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容道。
秋葉紅因為被年齡大的人下跪而帶來的不安,瞬間煙消雲散。
而富文成聽了這話,更加的惶恐不安,乾脆自己也跪下了。
“是小的錯,媽媽快些請起……”
秋葉紅呆呆的正在那裡,看著一左一右跪下的二人。
“姑娘就算恨死老奴,老奴也不能任姑娘肆意妄為,自毀前途,無視名節。”顧媽媽接著說道,一面抬頭看向秋葉紅,“老奴正要告訴姑娘,自今日後,要安心呆在家裡,有些規矩我要從頭教教姑娘,那些拋頭露面跟牲畜打交道的事,萬萬不可再做……”
秋葉紅氣急失笑,咬著下唇,看著她嘲諷的道,“教我?教我什麼?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們的行止?好讓我能尋個高門深戶的大家?這樣就配的上家是我的體面?這樣你就算功德圓滿了?”
“姑娘這樣,的確上不得檯面,才讓那些人不知道進退。”顧媽媽抬著頭沉聲說道,看了眼富文成,“是老奴的的錯,沒有從小守著姑娘,讓姑娘不知貴賤。”
“顧媽媽,真是難為你了,要日日吃著我這下賤人掙來的米糧。”秋葉紅氣笑道,一把將富文成揪起來,“爹,你跪什麼跪!咱們堂堂正正做人,靠自己的手吃飯,誰還能小瞧了咱們?”
“姑娘,這世上,能不讓人小瞧了,只有身份,這個道理,姑娘日後自會明白。”顧媽媽慢慢道。
“我還真不明白!”秋葉紅氣得渾身哆嗦,“我就不信,自己就掙不來體面!”
說罷甩開富文成,進屋子去關上了門。
“媽媽,快些起來。”富文成忙扶起顧媽媽,一臉自責的低聲道,“我……我……只想要對她好……不知道……不知道教什麼……”
顧媽媽沉臉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自己也轉身進了屋子。
富文成獨自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任夜色將他籠罩。
第二日一大早,秋葉紅比往日晚些出了屋門,面色微微浮腫,顯然沒有睡好。
富文成小心的端著飯看著她。
“姑娘,我說過的話,姑娘可還記得?”顧媽媽隨後出現在屋門口,望著背起藥箱的秋葉紅。
自從到藥蜜庫做炮製藥材的學徒後,秋葉紅就沒有再帶著自己的藥箱,今日卻重新背了起來,並且將全套的手術器械都放了進去了。
聽了顧媽媽的話,秋葉紅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往處走,“笑話,既沒有生恩,也沒有養恩,你倒管的我?”
多多狗似乎聽懂了主人的話,立刻在牆角狂叫幾聲。
因為那一次咬了顧媽媽,如今的多多狗脖子裡多了根繩套,白天就被牢牢的拴在牆角。
秋葉紅聽見了,乾脆走過去一把扯開了繩子。
得到自由的多多狗立刻衝著正邁步走過來的顧媽媽嗚的一聲撲了過去。
“多多!”秋葉紅喊了一聲。
多多狗聽話的守住了四腳。
“守規矩,得自由!”秋葉紅衝多多狗做出噓的手勢,看了眼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的顧媽媽,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走出門。
小玉每日都跟她一起上工,看她背了藥箱出來,很是驚訝。
“慧姐兒,你拿這個做什麼?”
“我要繼續當獸醫。”秋葉紅乾脆的說道。
“可是,可是……”小玉撓著頭。
到了藥蜜庫,秋葉紅沒向往常一樣到炮藥房,而是直接走進了王大夫坐診的花廳。
“王大夫。”秋葉紅將藥箱往問案桌上一放,發出咯的一聲。
因為天還早,沒有病畜,王華彬正認真的研讀一本醫書,他讀得很入迷,沒有聽到秋葉紅進來,還是被這咯的一聲驚得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