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已罩下,她由著人將她引出清風閣。
她先由人牽著到了正祠,叩跪祖宗牌位,而後又由人牽引進正廳,拜別父母長輩。
相府大夫人上前進行訓導,她握住洪照清的雙手道:“清兒出嫁就是別家的媳婦了,以後要孝敬公婆,持家侍夫,務必盡心盡責。”
洪照清微微府身拜下,“女兒謹記大娘教誨。”
之後又由洪疇仲訓話,洪疇仲嚴肅的說道:“到江東,照顧好自己,至於你娘,她在這裡會很好。”
此話在旁人聽來,是父親不放心女兒,讓她照顧好自己,又擔心女兒會思念孃親,因此說這話來寬慰。
可聽進洪照清的耳裡,這是一種警告,讓她不要妄想著耍花樣,不然她的娘在這家裡好不好就是個未知數了。
“女兒會照顧好自己,爹爹無須掛念。”洪照清府身拜下。
“新娘入轎……”司儀高聲道。
洪照清被人引著步入輕羅八抬軟轎,轎簾放下,隨著一聲‘起轎”禮樂聲起,鞭炮聲聲震天,洪照清端坐轎內,神情木然,轎外的熱鬧彷彿離她無比遙遠。
心死了吧,這是一場沒有自己選擇餘地的賭局,一開局,就註定自己會輸得一敗塗地。
洪照清掀開蓋頭,緩緩的從袖中拿出了一隻小小的紙包。
就在昨晚,蘭凌悄悄叩開了清風閣的後窗。
“小姐,這個給你。”
蘭凌小心亦亦的掏出一個小小的紙包鄭重其事的交到洪照清的手裡。
“這是什麼?”她問。
蘭凌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是假死藥。”
“假死藥?”
就在此時,屋外有腳步聲傳來。
蘭凌臉色一白,急忙道:“小姐,你一定要保管好此藥,記住,明天上花轎後服下,到時會有人去救你。”
“蘭凌……”
洪照清低喚一聲,此時門口已響起敲門聲,“小姐,我來送藥了。”門外的人說道。
“小姐,您要保重,我走了。”蘭凌說完使迅速向窗外的深夜隱去。
回想到這裡,洪照清一咬牙,拆開藥包,是一包白色的粉末。
“清兒……”海腦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讓洪照清的手一怔,停住了動作。
她的思緒又飄到了昨天晚上……
房門推開,相府二夫人洪照清的生母被人帶進清風閣。
“清兒。”二夫人一進門就緊緊抱住自己的女兒哭得泣不成聲,哭了許久,二人才放開。
“娘,你怎麼來了?。”洪照清邊說著,邊拂去二夫人額前的亂髮。
“是你爹讓我來看你的,”二夫人說完,又忙拉起洪照清的雙手,左右看了看道:“清兒,你瘦了,這些天……真是苦了你了。”
“娘,我沒事,你的病好些了沒?爹有沒有把你怎麼樣?”洪照清擔憂的問道。
二夫人搖頭,“我沒事,你爹對我很好。”
“哎,清兒,若不是為娘拖累,你就可以和江公子在一起……”
“娘,”洪照清心裡一顫,忙打斷二夫人的話道,“娘,我明天就要出嫁了,你替我梳頭好不好?”
二夫人自是明白,如今說起這樣的話,怎不另人悲傷,她見洪照清不願再提起,也只好作罷,忙抹了淚強笑著說好。
一頭青絲披散,檀木梳子在髮間輕柔的梳理,洪照清望著鏡中二人,熟悉又陌生……
洪照清定定的看著手裡的假死藥,有些猶豫不決。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等我秋試中榜以後,定來相府提親,你要等我……”
忽然,耳邊又響起兩句話,她猛然驚醒,她開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