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瀑。
碎裂的方桌濺出木屑灑了一地,歪倒的油燈在木板地面上滑出一條火蛇。
西域少女的視線卻如冬日結冰的湖泊。
對視一瞬,
許元輕撫著李君武的裸足,盯著她那立體分明的秀美五官,緩緩的柔聲笑道:
“喂,你在這給我撒什麼野”
“.”
男子輕柔的話語所蘊不悅,明顯讓迦憶那冰冷的目光愣了一瞬,似乎未能想到對方居然惡人先告狀。
一旁的李君武倒是立刻反應過來,輕嘆了一聲,猛地收回了腳,輕聲說道:
“你也沒必要和她較真吧,這一路上迦憶她多少都幫過我。”
聽到這話,許元眼中的冷漠略微消散,沉默了少許,回眸笑道: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放過她吧。”
聞言,李君武微微一笑,道:
“多少年了,你這脾氣真是一點沒變啊。”
許元愣了一瞬,隨即聳了聳肩: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李君武白了他一眼,對著一旁的迦憶輕聲道:
“把地上的木屑收拾一下,一會燒起來還得惹出亂子。”
聽著面前二人的一唱一和,迦憶那被繁蕪胸衣包裹柔軟略微起伏,反聲道:
“方才我應該沒有說錯”
“.”
聽到這話,李君武默默把視線別開,纖長的食指卷弄著長髮。
找死。
從相識的那一刻起,眼前這位許大公子待人就一直喜怒無常,直到熟悉之後才慢慢摸清楚他的脾性規律。
別人客氣,他也客氣,但敢擺臉色,他就敢把你臉給剁了。
只是對待其自身在乎之人時,他的容忍程度會無限量的拔高。
不過很顯然,迦憶並不在許元在乎之人的行列裡。
畢竟,方才她已經告訴他,她所喜歡的人並不是這位大漠神女。
心中想著,迦憶依舊在長篇大論著:
“.如今局勢如此危機,你們還在這裡打情罵俏!”
“你說打情罵俏”
話落的一瞬,許元便表情古怪的指了指李君武,又指了指自己,出聲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方才也是在做正事”
“你這算什麼正事”
“鎮西府的子嗣延續還不算麼”
“.”迦憶拳頭攥緊。
“.”李君武逐漸消散的潮紅再度泛起。
許元盯著迦憶的面容,咧了咧嘴:
“過去喜歡君武的人多了去了,還從來沒人敢在我面前拍桌子。
“而且,我很好奇伱是以什麼身份,什麼地位,在這裡與我們發脾氣”
“.”
迦憶目光慍怒,但對方的這一番話卻讓她一時無言。
嚴格意義上來說,她現在應該算是階下囚。
只是因為各種原因而獲取到了李君武的信任,然後變為了如今下位的合作者。
一時之間,客房之內只剩了那木屑燃燒的噼啪與三人呼吸聲。
並沒有繼續緊逼,許元在與對方那仿若能吃人的目光對視了數息之後,也便轉而說道:
“算了,大漠神女也算是一個不低的身份,我便就不與你計較。”
說著,
許元笑呵呵的衝著迦憶眨了眨眼:
“至於鎮西府子嗣的事情.我還是等到和君武兩人獨處的時候再與她去床上慢慢聊吧
“這樣總行了吧,迦憶”
好賤。
李君武不著痕跡的輕哼了一聲。
雖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