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天幕之上海湧著的蟲潮,李君武的心跳不自覺開始加速,瞳孔一陣搖曳。
他們來了
即便有了準備,但心跳的加速依舊不可避免。
輕輕將手掌按壓在胸前,感受著其下比起第一次踏上戰場還要更快心率。
李君武深吸了一口氣,略顯發白的唇無意識的劃出一抹笑意。
而似是察覺到她的異樣,身旁的他忽地笑問:
“怎麼,害怕了”
她白了他一眼:
“本姑娘這叫興奮。”
許元隨口提醒道:
“隨你怎麼說,不過害怕也好,興奮也罷,作為城內主帥你現在需要的是絕對冷靜,太過興奮容易讓人忘記很多的東西。”
李君武沉默了一瞬,反唇啐道:
“你心率快得都要跳出來了,還好意思說我”
許元沉寂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平淡回道:
“不一樣,我現在心臟的加速是生理反應,而非心理作用。”
“什麼意思”李君武清美臉蛋流露不解。
許元眼神似是透過蟲潮天幕,看到了其後那名沒於黑暗的少年陰影,笑著答道:
“這些情報我之前都與你交代過的,外邊有個和我同源的小鬼想要吃了我,我現在的心率是它搞出來的。”
炙熱的夏風捲過院落,李君武愣了一瞬:
“你可沒說它要吃你。”
“現在說了。”
許元微微一笑,周身捲起一陣清風,身形直接浮空而起:
“人總是要有第一次的,你也不必太過緊張,人事已盡,能做的我們都已經做了,記住我昨日與你交代的告誡即可。”
說罷,許元回眸瞥著堂門前的戎裝女子,擺了擺手:
“好好準備,我先離開了,君武。”
“”
看著那朝著城牆方向疾馳而去的背影,李君武輕輕抿了抿薄唇。
昨日交代的告誡
西斜的光透過窗欞撒入屋內,火爐上的茶壺滋滋作響,空氣之中透著獨屬夏日的炎熱。
他坐在窗邊搖椅小憩,她坐在床榻邊緣,而被繩縛了大半天的神女小妹妹則趴在床上自閉。
在這份靜謐的愜意中,他清淡的聲音忽然響:
“君武啊,我剛才想了一下,為了避免意外,我還是提前問一下伱應該知道面對聖人,與尋常的戰爭模式完全不同吧”
“當然知道。”
李君武收回了安慰神女妹妹的手,清聲笑道:“兵書上都有提及如何防範高階修者。”
聽到這話的許元明顯有些無語:
“兵書是兵書,現實是現實。”
“啊”
“不是,你不會覺得掌權者會允許把殺死他們的方法寫進兵書裡傳播吧”
“”李君武。
許元輕嘆一聲:
“也對,鎮西府建立不過四十餘年,沒有相關情報底蘊也很正常,不過我記得當初死在你爹手裡的韃晁先王好像是聖人哦,人家是假死,你爹沒殺掉。”
“”李君武。
瞥了一眼豎起耳朵偷聽的迦憶,許元倒也沒有遮掩的意思,慢悠悠的說道:
“我曾在翻閱很多的相關案例典籍,也曾帝安觀摩過聖人之間的戰鬥,甚至還在北境親手誅殺了成聖的蠻王”
“蠻王不是武元殺的”
“”
許元翻了白眼,哼道:
“嘖,你別管我殺聖人的時候是不是李清焰主陣,把我接下來話記在心裡就行。”
一邊說著,許元將窗邊的搖椅轉向床榻,翹著二郎腿,慢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