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輕鬆的笑道,轉而看向一旁的李詔淵:
“二殿下,這是你第一次上前線?”
“是。”
李詔淵回眸,唇角噙著淡淡的微笑:
“三公子應該也是吧,不過本王怎麼感覺公子你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許元一攤手,很光棍:
“我這人閒散慣了,沒有緊張這個習慣。”
頓了頓,他又盯著他笑道:
“不過雖然不緊張,但我這人惜命,二殿下一會可得照應著點我,這麼多人都看見殿下在我旁邊,若有危險你不出手幫我可說不過去。”
說到最後,許元略微加重了語氣。
“.”
李詔淵眼眸微微一凝。
許元笑眯眯的與他對視。
李詔淵率先移開了目光,低聲道:
“城內應該還有其他黑鱗衛吧?”
許元也看向眼前阻擋視線的煙幕天塹,笑道:
“確實有,不過他們現在在哪,我不知道。”
李詔淵聲音平淡而舒緩:
“呵三公子乃是許公最疼愛的子嗣,許公又乃我大炎國柱,本王自然會護三公子周全。”
李詔淵話落不久,
承受了妖獸轟炸的城東的蠻族,終於開始了對東城的攻伐
由於東面沒有戰爭巨像,蠻族在攻城的第一時間讓族中力士擲出了無數的鐵刺錐,這些鐵刺深深嵌入城牆,在城牆表面形成了一片給蠻族士兵借力的階梯。
那由蔽日釋放而出的煙霧,在這一刻反而成了這些蠻族攻城的最好掩護。
無數的蠻族士兵藉著這迷霧之效敏捷的蟻附而上。
天空的護城大陣雖然已經因為源炁供應不足而有些若隱若現,但依舊持續不斷的為城牆上的大炎守軍提供著庇護,各式的守城器械直接朝著下方的迷霧之中一通盲射。
時不時便能聽到城下傳來的痛苦哀鳴。
而城下的迷霧之中,則是時不時便會激射出一頭頭凝聚而出的妖獸圖騰朝著天空的大陣衝擊而去。
每一次的撞擊,都會讓護城大陣搖曳一瞬。
在一盞茶的僵持後,
第一頭蠻族跳上了城頭,不過他那丈許的高大身軀直接被一名羽林兵卒一刀兩段。
但緊接著是第二個蠻族,第十個蠻族,第一百個蠻族!
這是許元第一次親眼見到蠻族這種族群。
人形,但卻猙獰可怖,一眼看去頗有有一種恐怖谷效應。
而結成軍陣在城牆上嚴陣以待的羽林軍似乎早已適應了對方相貌,制式古錠長刀揮舞起來那叫一個狠。
上來多少,殺多少。
幾乎是一面倒的屠殺。
蠻族那烏黑的鮮血逐漸染黑了城牆,騰起熱氣,又轉瞬消散,在冰寒刺骨的溫度中迅速化為堅冰。
但很快,天空的護城大陣似乎因為那些迷霧中圖騰的衝擊而耗幹了源炁,釋放攻擊的頻率逐漸放緩了下來,大炎守軍也終於出現了第一個傷亡。
而一旦開了頭,傷亡便再也止不住。
城下的蠻族彷彿是綿延不絕,殺了一個便能跳上來兩個。
那些在城牆上建立了橋頭堡的蠻族試圖擴大戰果,但那些佈置得高低不一的陣紋弩箭直接讓他們血肉橫飛。
許元看到一個氣息不弱於他的蠻族頭目想要硬撼陣紋弩箭,結果身體被打得瞬間消失,只剩一雙腿站在原地。
也看到了一位羽林牙將被一頭圖騰虛影擊中瞬間炸成血沫。
紅黑相間的炙熱鮮血不斷潑灑,又在冰寒的溫度下不斷的快速冷卻結冰,最終被雙方的交織的源炁震得粉碎,化為冰碴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