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們說話永遠都帶著嚴厲。
姜月遲拉開椅子坐下,有些好奇的詢問旁邊的師姐:“誰來了?”
師姐搖頭:“我也剛到。”
須臾,門開了,像是為了給姜月遲一個答案。
劉總衝著外面喊道:“小姜啊,泡兩杯咖啡端進來。”
她在心裡默唸,還真把她當奴隸使喚了。
但還是聽話地起身去泡咖啡了。
人人見了姜月遲都會認為她乖巧溫順,但她其實是有些表裡不一的。
她將這一切全部推到費利克斯身上。
都是因為他,自己才不得不變成這樣。
若真是白兔一般的乖乖女,在費利克斯這頭殘暴的野獸身邊,是活不下去的。
姜月遲始終堅信,他乾的那些事情如果放在中國,早夠他槍斃八百回還帶轉彎的。
咖啡泡好了,她端進去。
視野開闊了,終於得以看清坐在劉總對面的那個男人。
男人禮貌同她道謝:“多謝。”
對方剛才一直沒開口,所以姜月遲沒能猜出他的身份。
今日一身深灰色西裝,度數並不高的金絲邊眼鏡,有種上世紀英國紳士的儒雅感。
這種儒雅是由內而外的,絕非那種隨便裝裝就能夠裝的出來的。
導師和她介紹:“這位是學校剛聘來的教授,felix·aaron。”
費利克斯接過咖啡杯,眼裡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我們認識的。”
姜月遲心裡一驚,遞給劉總的那杯咖啡險些脫手。
反而是劉總好奇:“哦,見過?”
姜月遲有些不安地摳著指甲,那一層透明的護甲油都快被她摳到斑駁。
她越發認定他是故意的。
男人放下咖啡杯,一口也未動。
他笑而不語,看著姜月遲,似乎在等待她自己將一切給交代了。
姜月遲艱難開口:“費利克斯教授在美國也給給我授過課。”
不止授過課,還授過精。
她從費利克斯的笑裡看懂了這句。
他堂而皇之的在禁菸的辦公室點了支菸,點完後多此一舉詢問劉教授:“不介意吧。”
劉總忍著咳嗽,笑著點頭:“沒事。”
姜月遲想了想,起身去將窗戶開啟了。
該死的洋鬼子,也不知道考慮一下年過半百的老人的身體。
等她再回來時,費利克斯的二郎腿已經翹上了。
長腿交疊,單手夾煙,身上那股儒雅的紳士感被沖淡不少。
好在那副金絲邊眼鏡還原封不動地架在他高挺的鼻樑上。
劉總笑稱:“那還真是巧,之前只聽說小姜在國外留過學。”
“是啊,真巧。”男人修長的手指輕撫過杯口,然後停了動作。無名指與拇指緊貼杯壁,食指與中指併攏,微微彎曲,狀似無意地輕輕往裡伸,再緩慢退出,如此反覆。
彷彿在重演昨天晚上,他的手指在她身體某處的活動軌跡。
而後他抬眸,用那雙帶著笑的藍色眸子看向她,“你說對不對呀,愛麗絲。”
他說起中文沒有口音,慵懶散漫的語調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如果她現在還有多餘的心思,一定會認真的勸他可以搞個副業,去當助眠主播。
可她沒有。
她腦子裡的弦繃緊了,她覺得費利克斯一定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來她的學校任課,也是故意出現這間辦公室。
劉總說既然都認識,乾脆先別走了,留下來敘敘舊。
很顯然,他迫切的想與費利克斯搭上關係。也不管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