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淡淡一笑:“妹妹現在是女俠了,回家後不用再怕土匪。”
……
這一年的立春比往年早了一些。
還沒有等著一縷春風入樓臺,屋簷上的積雪便迫不及待地嘀嗒,嘀嗒,打溼了小鎮上的青石板街。
坐在佛堂裡望春風的七寶終於等到了雪化之時,她要回家了。
山上跟李修元問了佛,又花了整整一個冬天,
她終於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就像先生跟她說的那樣,要想修佛,得先看見自己。
於是,她看見了紅塵中的自己,決定要回家做一個凡人。
像街子鎮上的那些小女人一樣,做一個相夫教子,繡花煮飯教孩子的女人。
佛堂的女掌櫃花了不少心思,整整教了七寶三年,在她看來,差一些,七寶便是青城後山的比丘尼了。
連世間最拗口的佛經,七寶每天都能閉著眼睛讀誦四十遍。
這是她的驕傲,但凡逢人來佛堂裡請香燭,佛具佛像,她便會跟人介紹七寶不可思議,神奇的事蹟。
而,這是七寶之前的驕傲。
只是當她從青城的山巔下來之後,才知道這實在不值得驕傲,因為只是先生的一卷手抄佛經,便讓她看到了佛法的浩瀚。
若只是因為會背誦二千多字的心咒而洋洋得意,那她只怕一輩子,都會停留在五歲孩童的心智。
只是,這些道理她卻沒有辦法跟掌櫃秋緣說起。
這是她心裡的秘密,不想說與任何人聽。
春風起,歸意濃,滿城的桃李杏花留不住七寶的腳步。
就在立春這天清晨,一個輛馬車停在了石橋的另一邊,小橋的這一頭是七寶所在的佛堂。
只是挽了一個小小的包袱,七寶跟掌櫃秋緣深深一揖,用出家人的禮節跟教了她三年佛經的掌櫃作別。
只要踏過那座小小的石拱橋,便是她的歸路。
秋緣掌櫃是四十五的婦人,歲月如流水
,卻沒有留下幾許風霜。
原本費了幾許心血培養七寶,只想著她有朝一日能接手佛堂,或是去了青城之上,能做寺院裡的一個長老……
卻沒曾想到,只是一個冬天過去,七寶便跟那東去的江水一樣,任誰也留不住她的腳步了。
心裡雖有幾分不甘,幾許不捨,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七寶家在洛陽,家中還有爹孃,能在街子待上三年,於一個少女來說,已是一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看著屋簷下,打著一把油紙傘的少女,秋緣嘴角動了動,卻沒能說出任何一句話來。
只是幽幽地長嘆了一聲,聽在七寶的心裡。
卻是掌櫃在為了小橋之下的流水嘆息,當下忍不住呢喃道:“惟有橋下流水,應念我、終日凝眸……”
秋緣一聽,更是氣苦,揮揮手道:“去休,去休!”
深深一揖,七寶轉過身來,往不遠處的石橋而去……
只不過,當她看到石橋上站的幾個行人之時,一雙蛾眉漸冷,唇邊一抹笑意漸消,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依舊站在街邊的秋緣掌櫃。
那眼裡有幽怨,還有一絲憤怒。
石橋上有五人,四個一身黑衣的下人,前面是一身錦袍的青年公子。
年方二十的公子是鎮上王姓大戶,名叫王奇。
王奇看著七寶的模樣笑道:“跟我回家吧,去做王家的少夫人,我保你一世榮華富貴,如何?”
七寶搖搖頭,冷冷回道:“讓開,我要回家!”
七
寶姑娘是我的一個朋友,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這一篇關於七寶的故事,純屬虛構,請不要自己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