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先生莫不是在歇息不成?難道是自己昨夜吵到先生了?看來以後得把先生的琴搬回自己住的地方去。
一邊燒上熱水,李修元一邊處理今天的收穫。二隻雪雞,三隻野兔,估計兩上可以吃上四五天不用出門去找東西了。
自己總算有了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練琴,一說到練琴,李修元便忍不住往客堂裡看了過去。心道要不了等到學院開學,自己便能將這指法練得更熟一些。
說不定還能撫上一曲,以來點綴這寂寞的人生了。
花了一個時辰收拾完雪雞野兔,又撒上香料醃上,又在夫子的屋裡尋了一個大火盆,生了一盆炭火。
等得火起肉香流下油漬的時候,聞到香味的夫子終於出現在客堂,看著烤得金黃色的雪雞笑道:“看來今天的收穫不錯,我們可以吃上幾天的烤肉了。”
李修元笑著說道:“弟子這點修行,只能在後山的外圍轉轉,等到開春後弟子突破到金丹之境,再往深處走走。”
相比剛來書院的時候,李修元的氣息明顯有了相當之大的變化。雖然還沒有破境,但是短短几個月能有如此變化,著實驚人。
夫子看著他笑道:“不要心急,你便是慢慢花上十年修行,也是值得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老師說的有道理,弟子自當從命。”李修元一邊笑道,一邊取了一甕從道觀帶來的藥酒,輕輕拍開,頓時有淡淡的香氣在屋前漫延。
便是在天風皇城,他也沒有喝過這酒,主要是他不敢喝,怕自己的境界不穩喝了破境。他可是記得老道士就是喝了這酒之後,然後離開了自己。
夫子一聞之下,不禁伸手抱起酒甕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放下鼻子下面使勁嗅了嗅,然後淺淺地嚐了一口。
半晌後,看著李修元怔怔地說道:“修元啊,這酒在哪買的?”
李修元一聽,笑道:“這是我跟師傅在道觀裡釀的,他就是喝了這酒之後,又捱了一道雷後然後就飛昇了。”
想起情若父子的老道士,李修元眼裡有淚水泛動。
老道士一哆嗦,端起酒杯一口喝下:“這樣啊?這酒就別拿走了,我留下來慢慢喝這遍天域過去千年的時間,也沒聽說有人飛昇啊?”
李修元一聽,嘿嘿地笑道:“我師傅在飛昇之前也是跟老師一樣的口氣,可是他就在我的眼前捱了幾十道雷劫,然後天空降下一道光柱,然後修元就沒有師傅了。”
說完這番話,也不管夫子信不信,李修元端著杯子又喝了一口。
“真是想不到啊,修元你竟然還有一個踏破虛空飛昇離開的師傅,看來我喝了你釀的酒,要不了多久也能飛昇瞭如果是那樣,我真要好好感謝你了。”
夫子說到這裡,滿臉的笑容中含著淚水。
這遍天地裡有多少修行者窮其一生,也找不到破虛飛昇的契機,最終不得不老死在星空之下,將一身的修為塵當塵、土歸土。
“先生的修為到哪個境界?”李修元想著小芸跟自己說的那番話,心裡在想面前這個可以做第二個師傅的老人不會也早早地離開吧?
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教自己修道理的先生,可不能再早早地離去,如同老道士一樣破虛而去。
“我的修行嗎?我自己都忘了自己修行到哪個境界了,這山中無歲月啊,書院裡估計跟我一樣的人還有不少呢。”
夫子看著他淡淡地說道,彷彿在訴說一件毫不起眼的事情。
但是李修元知道,這毫不起眼的事情在夫子的眼裡卻是生死之間的大事,只不過這對他來說還是太遙遠了一些。
破境到金丹,治好自己的腿傷,是自己眼前最要緊的事情。
夫子撕了一塊烤好的雪雞遞給李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