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里之外的鳳凰宗,許靜雲所在小樓的露臺上,已經九歲的小姐姐正端坐在臺前,輕撫琴絃,曲子正是李夜唱的那首《水調歌頭》。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許靜雲坐在邊上捧著一杯茶,半閉著眼睛聽小姐姐的琴聲。
琴聲淙淙,清雅悠揚,從露臺上飄過了湖面,飄到了湖上的樹林中。
合著天空中一輪明月,有一種空谷傳響,哀轉不絕的意境。
許靜雲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小姐姐道:“還好,你繼續這樣再練上幾個月,到下雪的時候,就可以試著在雪裡練劍了。”
小姐姐收住了琴聲,雙手還撫著琴絃,彷彿沒有從詩詞的意境裡回到神來。
從夏末開始,許靜雲就讓她停下了劍法的練習,第日裡只是彈琴,至少也要彈奏二個時辰。
用師傅的話說是上官無雙的心境一直不太穩定,如果得不到改善,對她劍法的修行將是很大的障礙。
練琴如煉心,只有心靜如水,方能做做琴聲似水。
否則就是春風吹了,一池的皺水。
許靜雲看著沉默的小姐姐,輕輕地說:“只有做到琴聲似水,方能出劍如水,做到滴水不漏,不給你的對手任何可趁之機。”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練劍。那樣練出來的劍法是一團糟。別說一劍斬去五朵雪花,就是一朵也斬不下來。”
小姐姐聞後點點頭,離開將軍府已經整整一年,這一年裡她從當初的野丫頭,變成了今天沉靜的小姑娘。
許靜雲下了不少的力氣,更多的是因為她離開李夜後,那一份淡淡的憂傷一直伴隨在她的左右。
雖然清風明月兩個師兄不時來找她玩耍,也有同門的師姐帶著她去山裡摘果子,挖草藥,但是那一絲憂傷卻始終沒有消除。
看著師傅有些嗔怪的意思,小姐姐拿開放在琴絃上的小手。
走過來抱著許靜雲道:“師傅你就讓我偶爾偷下懶嘛,我從都修行了築基六重了,玉兒妹妹估計也沒有我快,更別說天山上的那個傢伙了。”
許靜雲從桌上撿了一塊秋梨糕,塞進小姐姐的嘴裡。
笑著說:“我知道你肯吃苦,修行的速度也不錯。但是你不要忘記李夜有一個好師傅,天山很神秘,他又肯吃苦,境界的提升是早晚的事。”
小姐姐抱著許靜雲賴在她的身上,靠在她的胸前說:“我現在都可以在樹葉上寫字了,師姐們樹葉所化的飛劍,也傷不到我,等到下雪沒準就可以斬下幾朵雪花了。”
許靜去輕輕地颳了一下小姐姐的鼻子,笑道:“你是白日做夢,哪有不苦練,就能夠斬雪的道理。”
中秋的鳳凰山上,夜風漸涼,微冷的山風吹過湖面,拂在師徒兩人的身上。
許靜雲抱緊了一些小姐姐,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沒想到去年才聚氣的小姑娘,鳳凰宗裡修為最低的弟子,也能突破到築基六重。”
小姐姐抱著師傅,心裡有些思念遠方的爹孃了。
但是又想著短短的一年,自己的修行就突破瞭如此之我,心裡也是暗自高興。
”師傅,師姐們問我是不是吃了靈丹了,要不怎麼修行的這麼快,笑死我了。”小姐姐有些自豪地說。
“這點修為還是遠遠不夠,明年的這個時候,你一定要爭取突破到金丹境,只有到了金丹境,才是大修行者的開始。”許靜雲望著天空的明白,靜靜地喝了一口茶。
小姐姐點點頭,抬起頭看著師傅道:“師傅,是不是我突破到金丹境,就可以回家看我的爹孃了?”
正抬頭望月的許靜雲聽小姐姐這麼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