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立春後的第三個夜裡,李夜終於如願以嘗,將自己的境界恢復了一重,到了金丹二境。內視自己的金丹,只見上面又多了一道紫色的紋路。
獨坐夜色中,感悟著莽莽天山山脈山崖上雪松樹枝雪融化的氣息……他的神識也有了一些變化。
一顆心飛行在天空之上,穿越崖坪外的山脈,回到冰雪融化後的仙女峰,回到了小木屋對面的青翠山谷,聞到了椿樹頂上的芳香
彷彿此刻突破的不是金丹二重境界,而是破境到了六重境。
感受著身體細微的變化,想著自己歷經諸般苦難,無論是在洪流中練劍還是在冰潭底淬體。
一路突破到金丹六重,又一夜之間跌回一重,今日終於回到了二重境,縱然已經如水的心境,還是泛起了一道漣渏。
站在崖坪的雪松樹下,望著山間那漸漸醒過來的晨霧,李夜掩著嘴打了長長的個呵欠。
灰黑色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神色,人生得意需盡歡,說的就是他當下的心情。
拎著紫竹劍,望著山澗裡的晨霧,淡淡地笑了起來。
右手微微顫抖,迎著晨風將握著的竹劍輕輕地揮了出去。
初春的時光沒有飛花,也沒有書院湖邊的柳絮,只有習習吹來的山風,夾著山間冰雪融化後溫暖和溼氣,還有爭相發芽的青草芳香。
他想大聲地喊出:
這一刻我在崖坪上斬春風,
斷不輸先生那年山中斬飛雪。
在李夜看來無論先生的斬雪,還是自己的斬春風,都只是修練劍法的一種方式,而不是李紅袖眼中的那些風景。
因為不是風景,所以我才能重複這單調的動作一個時辰。
現在的他已經不會在心裡暗自數著究竟揮出一幾千劍,還是一萬劍。只要能按著自己想要的動作、節奏,斬出那單調的一劍,他就會歡喜。
李夜沉默站在雪松樹下,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他要將喜怒哀樂回憶驅出腦海,只保留當下揮劍的輕鬆和韻律。
已經揮出了幾十萬劍的他,堅定地相信此刻如有雪花飄灑,會毫不猶豫地斬下二朵甚至更多。這是對自己修行的一種自我肯定,先生說這是自信,有了自信才能將劍法練得更加入神。
任你千變萬化,我只要斬出一劍。
“修行了整整一夜。”李夜輕輕地嘆了口氣,望著漸漸明朗的天空,收住劍回到了棚裡。他想著先去煮些粥,等小白起來自己吃,自己得躺會,補回昨夜消耗的精力。
一起到小白就有些頭疼,老狼說他春天就能進境化形,可現在已經立春了幾天,還沒有一點要進境的意思。
生火燒水,洗臉煮粥,感覺自己快成小白的專職保姆。
收拾好眼前的一切,脫掉鞋子,躺在了竹椅上面。
掀開獸皮將自己裹了進去,熬了一夜的他閉上了眼睛。
然而此時的腦海卻浮現了鳳凰山上小姐姐的影子,讓李夜感到非常不解的是:從他莫名奇妙地大病一場後,他的腦海中就再也沒有東方玉兒的身影。
無論他如何強迫自己去回憶,就象剛開始學習寫字,發覺錯字然後用橡皮輕輕地擦掉,再也看不見原來的痕跡。
想著自己不久之後就可能下山,再過不久就跟先生一起去方寸山,必定要路過中域,說不定可以請求先生去一趟方寸山,去見一面自己想念的小姐姐。
沒有雨的春眠,李夜睡得很舒服。
老猿早起無聊,想著上來李夜這裡喝完粥,於是就揹著雙手,邁著方步走上了崖坪。卻只見小青跟小白搬著兩張凳子坐在棚外樹下喝粥。
心中一楞,走近問道:“為何屋裡有桌子不坐,坐在外面吹風。”
小青回頭看著走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