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掃把,細看之下竟然是紫竹做的,淡淡一笑,從最上面的一級臺階,開始打掃院子裡的落葉、塵土。
花了半個時辰將內院的落葉打掃乾淨,李夜拎著掃把來到外院,看著滿地的落葉,想著這得多久沒人來打掃了?
搖搖頭沿著院牆一點一點將地上的落葉掃在他往日練拳的菩提樹下,又找到揹簍,將地上的落葉裝了進去,揹著往寺裡的焚燒處走去。
他記得老和尚師傅曾交待,這些樹葉拿去焚燒,往後這些草灰還要背去後山的菜地做肥料。
打掃兩個院子花了李夜一個時辰,饒是他有無相法身的功力,也有些腰痠背痛的感覺。
拎著掃把走到藏經閣的內院,正準備放下掃把走人,不料一陣風起,院寺四周的樹下讓秋風一吹,樹上的枯葉又藪藪地飄落在他剛剛打掃乾淨的地面。
站在屋簷下的李夜一楞,他終於明白為何院外的地上看起來象很多天沒有打掃過一樣,原來是無論你打掃得如何幹淨,只要這秋風一吹,地上又上一地的落葉。
正想著是不是偷個懶,明日裡再來打掃,不料閣樓上響起了老和尚師傅的聲音:
身是菩提樹
心是明鏡臺
時時常拂拭
勿使染塵埃
李夜心裡一驚,心道自己是來求苦修這道,竟然會升起偷懶之心,實在不應該。想著想著,背後流下了些許冷汗。
當下雙手合什,跟著閣樓上道了聲:阿彌陀佛。
拎起掃把,繼續沿著臺階打掃剛剛飄下的落葉。
藏經閣的二樓,一長鬚白眉的老和僧看著站在窗邊的老和尚說:“師弟,你如此嚴厲要求他,是不是有些狠了,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老和尚看著樓下掃地的李夜,回過頭笑笑說:“師兄不知,這小子已經將《伏虎羅漢拳》修煉到圓滿的境界,方寸山的《無相法身》也修行到五重境界。”
“這麼厲害,看來是我小看他的。”長鬚白眉的老和僧笑道。
“雖說我封住了他一身的修為,可是他一身肉身功力強得不象話,不給他多找些事做,哪裡起得到苦修的磨練。
長鬚白眉的老僧點點頭,拈了一個蓮花指,笑道:“說來也是,你讓他做的這些苦力活,寺裡要三四個僧人,他頭一日只是到午時過半就做完。”
“而他頂著風雨也不躲一下,實在是一個可造之材,善哉善哉。”
“先磨礪他些日子,等他熟練了這些雜活,我再找些苦活給他幹。”老和尚微笑著道。
樓下的李夜自是不知樓上還有兩個老和尚在關注自己的修行,他只想著在天黑前將兩個院子的樹葉打掃乾淨。
他一邊掃著地上的樹葉,一這想著兩年前老和尚跟自己講的典故:
小和尚問老和尚,“師傅,成佛前你做什麼?”
老和尚說,“成佛前,我每天打水,劈柴,掃地。
“師傅,成佛後你做什麼?”小和尚繼續問道。
老和尚說,“成佛後我還是每天打水,劈柴,掃地”。
小和尚很奇怪,就問,“這有什麼不同嗎?不是一樣嗎?”
老和尚說,“不一樣,我成佛前打水時想著劈柴,劈柴時想著掃地,掃地時又想著打水。成佛後,我打水就是打水,掃地就是掃地,劈柴就是劈柴。”
想想兩年前老和尚就跟他討論過關於劈柴、掃地、煮茶對於佛法的修行,現在回頭再想想果然有些道理,自己對佛法的修行又有了一些理解。
又花了一個時辰,將藏經閣的內院、外院打掃了一遍,看著乾淨的地面,心裡不免有些感慨,心道佛道的修行果然磨人。
抬頭一看天色,已是酉時過半,天空中的那一輪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