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天邊又傳來了一陣隱隱約約的雷鳴。
宇文琉璃和宇文傑兩人不約而同地驚呼道:“那傢伙回來了?”
梅山深處,風雪暫歇。
天中的劫雷如雨,已經持續了一個時辰的功夫。
從第一聲雷聲響起,老和尚便帶著不離和尚自雪峰山來到了梅山上面。
看著舉著一把油紙傘,遠遠站在樹下的雲天虹,老和尚問道:“怎麼好端端地,突然就破繭而出了?”
雲天虹指向天空,淡淡地說道:“你沒曾聽到南方天空的劫雷響起麼?估計這傢伙是早就等不及了吧?”
老和尚點了點頭,回道:“那是鳳凰城的方向,估計是皇城裡的那位長老在渡劫吧?”
雲天虹卻不以為然,說道:“但凡修煉了數十年,上百年的長老怎麼會選在冬日破境渡劫?在我看來,鳳凰皇城怕也是出了一位小妖孽”
不離卻望著天劫之下緊閉雙眼的李修元發起呆來。
看著老和尚大聲問道:“師傅,那傢伙會不會被劈傻了?這都快過去一個時辰了,也沒見他動一下。”
老和尚望著天劫下的少年,靜靜地說道:“安忍不動如大地,靜慮深密如秘藏”
“禪定而生智慧,有智慧能生起佛法,度世間眾生。又云:禪定生神力,化身千百億,痴兒你要學的佛法還有很多”
老和尚望著天劫之下作拈花之狀的少年,臉上露出了難得一見的微笑
便是劫雷如雨,漫天落下又如何?我息身化大地,又何懼這無邊的劫雷?
老和尚已經等不及了,要跟少年好好來一場關於佛法修行的相遇。
雲天虹望著天劫下如如不動的少年,雖然滿身染血,卻依舊安忍不動,如同跟梅山化為了一體。
絲毫感覺不到少年的呼吸,若不是天空一道接著一道的劫雷落下,她一定會認為少年已經命喪天劫之下。
便是她一路走來,細細想想,也從來沒有如此從容地渡劫。
觀看的人不知渡劫之人的疾苦,此刻的李修元已經感覺自己就在崩塌的邊緣。
輪迴劍在洪荒世界便已經餵飽了紫雷,眼下並不能為他分擔一絲的劫雷。
自破繭那一剎那起,他便是無相金身三層的修為。
其肉身力量的強大怕是在整個玄武大陸同境界的修士中難逢敵手。
倘若眼下讓他再戰樓蘭王家的大長老,他再也不和如當日那般蒼惶。
即便全身染血,他依舊沒有將自己的神符取出。
倒不是害怕女聖和聖僧發現自己的秘密,而是想試試用這如雨的劫雷淬鍊自己的肉身。
結果便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如雨的劫雷轟倒在地,還好這裡是梅山,渡劫臺上女聖不知道佈下了多少道法陣。
否則單單這他這承受的上百道雷劫,只能怕早就將半座山頭轟平了。
以身扛雷的李修元吐出一口血沫,也不管不遠處的聖人和不離和尚,而是望著天空的深處。
怔怔地說道:“我這是身在洪荒?還是身處何地?師父你倒是說句話啊?”
天空中自然不會有老道士的聲,倒是玉碟世界的老人自言自語道:“自然是又來到玄武大陸了。”
在老人看來,李修元在玄武大陸的緣分還未了結,時間也才過去不到三年,哪能說走便走?天空再次響起無邊的劫雷,水裡的小魚兒照例躲進了水草深處。
她不明白,這才過去了多久,外面的世界又是雷聲轟鳴。
而且這一回持續的時間比上回還有久,直到老人自言自語了一番,她才明月哥哥又在外面的世界渡劫了。
老人自然聽到了小河裡的動靜,喃喃說道:“小魚兒,以這個速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