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我只是讓你們兩人不要理會他,你們管好自己就行了。”
雲嵐雖然久居梅山不諳世事,但卻是冰雪聰明的少女,比師妹雲紫衣多了一份心思。
看著師傅此時的模樣,隱隱猜到了一些關於少年的事情。
於是細細的眉毛微微皺了皺,然後平靜地看著自己的師尊沉默不語。
雲紫衣不解,繼續問道:“為什麼我不能喊他起床啊?這都什麼時辰了?”
雲天虹搖搖頭,緩緩說道:“難不成要為師告訴你,李修元早就靜坐窗前在抄寫經文了嗎?”
“抄寫經文?他又不是雪峰山的佛門弟子,抄什麼經文?”
被自己的師傅一說,雲紫衣更是迷惑了。
“總之,不管他是摘花還是抄經,你都不要去管他。”
雲天虹靜靜地說道:“他眼下抄的經文既是給為師,也是給你們的師伯”
一聽師傅說到雪峰山的老和尚,雲紫衣頓時閉上了嘴巴。
打小就跟在雲天虹的身邊,她早將師傅當成了母親,哪裡知道害怕二字怎麼寫。
只是一說到雪峰山的老和尚,她便會嚇得心臟呯呯亂跳。
雲天虹看著二人嘆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你們師伯說,李修元於佛化的修為比你們不離師兄還要高。”
將捧在手裡的茶杯放在桌上,雲天虹繼續說道:“待到春後釀好靈酒,我得讓他給你們講講佛法的道理。”
“讓小賊給我們講佛法?”雲紫衣一聽,頓時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讓我給她們講佛法?”
抄了一個時辰的佛經,李修元把捏在手裡的狼毫擱在硯畔擱,然後想著梅山主人的一番話,嘴角微翹笑了起來。
自己雖然打小修行佛法,也只是於個人修行。
便是為師孃李紅袖等人,還有妹妹和沐沐的面前也很少提及。
他總認為修行是一件很個人的事情,沒必要將自己的道理為親人和朋友一一述說,除非象明惠師兄這樣,偶爾跟自己討論一番。
否則,便是打小教自己修行的先生,他也很少跟他討教關於佛法的問題。
因為先生並不修行佛法。
自從大佛寺裡跟苦禪老和尚修行佛法之後,他便很少在他人面前提及。
只因老和尚跟他說:“言語道斷,往往因為一句話解釋不清而誤導他人走上歧途。”
這也是雪峰山聖僧所說的那個大道至簡,悟者天成的道理一樣。
直到他面對聖人之下,才明月當日在修羅天域銀月國的皇城之中,給千佛寺一干僧眾講解佛法,是一件多少可笑的事情。
那個時候的他還沒見到自己的師父老道士。
所以關於佛法的道理都是他跟苦禪老和尚,以及方寸山的師兄明惠等人,於日常修行之時一番論道之下得出的結論。
離天道,離聖人的道理,離大道還差得很遠很遠。
如此之下,他哪裡敢為聖人的弟子說法?
苦笑之下,不由得喃喃自語道:“所謂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前輩你這可是為難晚輩啊?”
“是嗎?於佛法我也不甚明悟既然師兄說你可以,那麼在我眼裡,你便能為紫衣她們說法。”
望著眼前兩個發呆的少女,雲天虹笑語盈盈地說道。
雲紫衣一直在緊張地注視師傅的反應。看到雲天虹臉上的笑容,頓時問道:“師傅,你在跟小賊說話嗎?”
靜坐窗前的李修元伸手拎起火爐上的沸水,往紫砂壺裡注入。
一邊說道:“前輩你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介凡人。”
大殿中的雲天虹抬頭望著窗外的寒梅,說道:“如此正好,我正想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