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伸手按過碗,看著他點了點頭,說道:“去,什麼不去?等我手不痛了,我就跟大哥和大姐去小溪裡抓魚。”
黃遠芳看著他笑道:“等你手好點再去,要不然你連抓魚的力氣都沒有。”
劉氏給三個孩子夾了菜,笑道:“食無言,睡不語,要是你爹在屋裡又要罵人了。吃完再聊天!”
華生一聽,伸出舌頭做了一個鬼臉,然後抱著碗不再言語。
黃玉書在家吃飯,任誰也不能說話,便是劉氏也不行,說這是黃家的規距。
吃飯不許離開飯桌,筷子不能掉在地上,吃飯不許說話也不許發出聲音,這便是黃玉書的食無言睡不語。
黃遠芳看著華生老實的模樣,也低下頭來,仔細地往自己碗裡看去。
只有易生不用教,因為家裡的孩子他是最聽話的。
紅姐看了劉氏一眼,她也是無語,心想這一家人的規距真是奇葩,不過即便她心裡不樂意,還得遵守。
華生沒有上樓,天氣熱,他中午就睡在堂屋裡的竹床上。
小鎮人家家戶戶都有幾張竹床,為的就是對付三伏天的酷熱。一到夜晚來臨,一張竹床一把蒲扇,便以應付一夏的酷熱。
劉氏要帶孩子,吃完飯便回屋歇息,紅姐跟著她回屋聊天。黃遠芳和黃易生都進屋睡覺,把整個堂屋都留給了華生。
上午在鐵匠的後院辛苦忙碌了半天,累得不行,沒一會就呼呼進入了睡鄉。
未時剛過都過不久,黃玉書就從外面回來,劉伯早就煮好一壺涼茶等著他回。兩人守在櫃檯裡聊了起來。
只是沒等二人聊過一刻鐘的光景,店鋪後面就響起了華生的呼嚕聲和磨牙的聲音。
劉伯看著黃玉書笑道:“這小傢伙上午到對面忙了半天,估計是太累了,這會剛睡著。”
黃玉書一聽笑了起來,看著他說道:“他跑到對面幫人打鐵去了?這麼辛苦?”
“他哪有力氣幫人家打鐵,他是跑到鐵匠屋後院去學射箭,這不練了一個上午,回來就喊手痛,紅姐說下午給他用熱水去敷一下試試!”
劉伯說完往屋後看了一眼,微笑著說道。
黃玉書想了想,看著手裡的茶杯說道:“這樣也好,讓他吃些苦頭,就當是磨礪一下筋骨,讓他跟鐵匠學一些知識也好。”
劉伯看著他笑道:“掌櫃的你可能沒有注意,這一條街的孩子去鐵匠的門口玩,硬是讓他趕跑了無數回,只留下華生沒有趕”
黃玉書一楞,指著對前的鐵匠鋪笑道:“難道是因為我們跟他訂了不少的貨不成?”
劉伯搖搖頭,輕聲回道:“應該不是,他估計是喜歡華生吧,要不然他沒必要教他學射箭了!我聽華生講,鐵匠可是一個神箭手。”
黃玉書聽完一怔,呆呆地望著對面揮汗如雨的年青鐵匠,靜靜地說道:“看不出來,這鐵匠原來還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手藝人嘛,如果沒有一點本事,哪個敢出來闖江湖啊?”劉伯拎起茶壺,給黃玉書倒上涼茶。
“你明天找個人少的時候過去,送一斤今年明前春茶給他,不要讓華生看到,就說是我的一點心意。”
黃玉書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兩家有經濟上的來往,送錢肯定不合適,只好送點特產了,至少打鐵的人都離不開一大缸茶水。
劉伯笑道:“這個要得!”
兩人就在華生的呼嚕聲和磨牙聲中聊了半個時辰。
等華生從夢裡驚醒的時候,才發現是大姐往自己的臉上淋了幾滴涼水,皺了一下眉頭,看著黃遠芳說道:“大姐,這太陽還沒下山呢?”
“那你要不要起來讀書呢?還是要爹用竹板來請你?”黃遠芳看著他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