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賓樓裡,已是亥時。
看著面前的老人,公冶蒼龍想著剛剛跟獨孤望商量的結果,心裡卻在想難不成天劍峰的尊者真的死了?
他的心情有些複雜,還有一些震驚,甚至有些失望。
看著面前的老人問道:“這傢伙是不是妖怪變形的?否則怎麼可能連敗三位聖地尊者?”
他甚至在想,如果明天西門長風不能控制住那瞎子,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局面也很兇險。
而當下的他,已經沒了選擇。
於是,他只能將最後的希望,倘若自己跟西門長風雙雙失手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寄託在眼前的老人身上。
“你怕了?”
老人靜靜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對於一個尊者境的修士,到這你這樣的修為,就要去感悟天道了,而不是成天只想著算計別人。”
“師叔祖說的是,這次回去以後,我得跟您多學學。”
公冶蒼龍嘆了一口氣,他身為秋雲山的長老,只能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再去想自己關於修行的道理。
想著明日的一戰,依舊有些疑慮地說道:“只是那瞎子驟然使出妖法,弟子要如何應付才好?”
“先打再說,你還沒有動手,就想著對手的妖法,你是不是白痴啊?”
老人靜靜地說道:“至於應付他的妖法,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公冶蒼龍聞言如聞道,心裡當下十分歡喜,低聲說了一句:“獨孤望實在是弱了一些,天雲山是時候換個主人了。”
......
這一夜,李修元和納蘭若玉不知道作為天雲山的掌教,是不是在跟浮雲城和秋雲山定計,以便明天能贏下最後的二場比試。
納蘭若玉沒有跟李修元討論明日要如何應戰,因為李修元沒有說,她這個做師尊的便不會問。
畢竟,連藏書樓的孟神通都早早下山,回藏書樓去了。
於是她跟老人一樣,也再一次做了甩手掌櫃。
李修元只是在最後的一刻,想了想跟納蘭若玉提了一個不是要求的要求,納蘭若玉淡淡一笑允了他的要求。
如此,李修元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想再去夢裡跟師父嘮叨幾句。
讓他失望的是,這一夜老道士沒有來夢裡見自己的弟子,而是讓他一覺醒到了卯時。
醒來沒有吵醒師尊和小花,也沒有去看師妹恢復的情形,只是一個人踏著茫茫雪霧下了山,悄悄進了藏書樓。
煮了一壺靈茶,還沒有喚醒烏素雲和楚霓裳,慕容芷蘭和百里雲煙卻早早就來到藏書樓找老人尋靈藥。
兩人沒想到這麼早,李修元已經坐在這裡煮茶,慕容芷蘭禁不住驚呼一聲,衝了前來,做一回很多人都做過的舉動。
伸出顫抖的手,解開了李修元臉上的黑布,然後看著眼前這雙空洞無神的雙眼怔怔地流下淚來。
看在百里雲煙的眼裡,不知道師妹的眼淚是為了師尊,還是為了眼前的李修元。
沉默了半晌,才幽幽地說道:“不過十年而已,為何把雙眼都弄沒了,這以後可如何是好,誰來照顧你?”
說完輕輕地替他將黑布重新系上,又說了一句:“師姐都比我厲害了,你要幫我,幫幫我的師尊。”
坐在一旁的百里雲煙沒有吭聲。
既然眼前的瞎子是當年的李修元,那有可能狗蛋也是李修元所扮,不然陳家的少爺不可能上得了竹峰。
以李修元的脾氣,既然親手毀了陳家的杏園,又怎麼可能原諒背棄了跟王強的婚約,嫁給自己仇人的師妹?
感受到百里雲煙的心思,李修元嘆了一口氣道:“沒錯我毀去杏園的時候很生氣,可我後來前往鳳凰城的時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