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開始吟誦詩經,宣佈今天的詩會已經開始。
只聽一稚嫩的聲音響起:“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蜉蝣之翼,采采衣服。”
涼亭中人齊聲稱讚,一陣笑語漸起,由低年級開始的吟誦,瞬間帶動了高年級學子的詩興,於是有少女紛紛欲動。
離小黑不遠處涼亭中的一個書生拱手道:“時值仲春時節,不知便以春日為題吟上幾首如何?”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倉庚喈喈,采蘩祁祁。”話音未落便有涼亭中的女子吟誦起來,頓時引來一遍喝彩。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又有女子大聲說道。
就在此時,同一涼亭中的少女捂嘴輕笑:“師姐你這是思春,急著想要出嫁麼?”
經此女子一說,大家一時停下下來,生怕吟錯讓人笑話。
就在李修元欲要收回望向花園涼亭目光之時,又有一首男子的聲音響起,讓他眼前一亮,心道書院果然是人才濟濟。
即是:“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此人話音未落,花園裡紛紛響起了喝彩的聲音:“師兄這句可既應景,也能博取美人芳心之舉啊!”
往湖邊而來的盧元眼珠一轉,望著李修針元說道:“不曾想到李掌櫃也來了,不知可否能吟詩一首?”
李修元今日來書院,一是為了陪小黑遊園,二是想上山探訪夫子,哪有心思在這詩會之上。
聽到盧元竟然噁心自己,當即搖頭回道:“有本事自己上,別來煩我的清靜。”
盧元一見李修元退讓,愈發覺得今日要找個機會狠狠的噁心一下酒肆的掌櫃,至少也得出口氣才行。
於是冷笑說道:“之前張良口中的李掌櫃可是一方世外高人,怎麼著,難不成張良不在,你就不敢出聲了?話我說有些日子沒見著那傢伙。”
盧元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涼亭中的少年男女不是不關注湖邊兩人的一舉一動。
誰也沒料到兩人竟然早有嫌隙,盧元這是藉著詩會尋釁來了。
湖心島上花園裡的多是書院的弟子,雖然偶有皇城的公子、小姐,但誰也不知道李修元是誰。
只因為老道士來過之後,李修元壓根就沒愁過賣酒了。
自己跟小黑兩人既然不缺錢花,自然是酒好不怕巷子深了。
如此一來,李修元雖然是一個生意人,卻也是皇城裡最低調的掌櫃,低調到只有書院的夫子知道他的酒好,詩好,人好。
卻也沒有替李修元宣傳過了閒來酒肆,因為李修元跟夫子明說了,自己喜歡清靜。
一個賣酒的掌櫃喜歡清靜,這話除了夫子,世間怕是無人敢信。
想到這裡,李修元望著他冷冷地說道:“張良不在,你就想來找我的麻煩?這裡是書院,不是你家。”
見師兄、師姐們議論紛紛,小黑喝了一口茶。
想了想,看著大家靜靜地說道:“湖邊穿黑衣服的是我哥哥,也是夫子的客人,諸位師兄、師姐應當聽過才對。”
眾人一愣,大家都不是蠢貨,一下就知道了李修元的身份,再看向湖邊的中年男子,便多了幾分敬畏之心。
因為那是夫子的客人,夫子又是書院神一樣的存在,誰敢對夫子的客人不恭?
除了眼前這個神棍。於是大家紛紛安慰小黑道:“師弟別急,既然是夫子的客人,我們且安心看那神棍的熱鬧。”
“師姐說得的,那神棍今日怎麼想著跟來書院找不自在了?”
小黑轉眼一想,嘿嘿笑了起來:“說得也是,大家就在這裡看著哥哥怎麼整那神棍。”
“大家都小聲些,看小黑的哥哥如何收拾盧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