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納蘭雨也沒有喊出他一直想喊的那個名字。
……
同樣的雨夜,同一樣的時辰。
楊開義瞪著眼睛,看著地上那顆頭顱,急促地喘息著。
望著站在屋簷下的人喃喃地說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夜之事?我的那兩個兄弟呢?他們會不會有事?”
是夜的黑暗是那樣的深沉,此時的南雲城是那樣的安靜,於客堂靜坐的楊開義同樣等來了要收割他生命的黑衣人。
因為他的修為最弱,提前謀劃好的黑衣殺手,甚至只是派出一個渡劫一重的傢伙來取他的性命。
或許在他們看來,眼下這個不過分神九重的域主大人根本不值一提。
回到院子裡的楊開義根本不知道有人要殺他,沉默地站在屋簷之下,整個身體與黑夜彷彿融為一體。
因為他今夜也喝了幾杯酒,他也知道這樣的時候不能醉倒,所以他要站在院子裡呆一會,用來醒酒。
然而隨著他身體的真氣卻漸漸運起,卻將院內外的一些細微變化聽得清清楚楚。
耳中傳來一聲輕響,就像他日間用竹刀劃破湖宣給皇上寫戰報的聲音。
如果不是自己於屋簷一凝聚心神,誰也不會注意這茫茫雨夜會有這樣的動靜。
於是他知道,自己有麻煩了。
於是驚慌之下的他,不得不望著的自己的隔壁小院,那裡住著他的保護神。
還沒等他口中發出一聲驚呼,耳中傳來一聲悶哼,接著他的神海里傳來了熟悉、讓他瞬間安靜下來的聲音。
楊開義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還好,當初自己怕死將歐陽大師的住處安排在自己的隔壁。
否則這會的他,估計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歐陽東籬跟一個提鑼打更的中年男人沒有什麼分別,頭上戴著斗笠身著蓑衣站在楊開義的院子外面。
在他的跟前倒著幾具黑衣人屍體,屍體上幾乎看不出什麼傷口,卻也是一招致命。
便在這時,楊開義開啟了院子的大門,怔怔地望著站在雨夜裡的男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楊開義嘆了一口氣,靜靜地說道:“既然睡不著,便請大師進來喝杯熱茶吧。”
歐陽東籬點了點頭,往小院走來,當他走過院牆邊的一棵樹時。
樹後閃過一人,無聲地往他斬來!
歐陽東籬神情不動,手腕一抖,左腳往後一步,只見一道劍氣詭魅地自他指間刺出,往隱匿於大樹後的黑衣人斬去。
轉過身子的楊開義停了一下,轉頭看著倒在樹下的黑衣人張大了嘴巴,怔怔地說不出話來。
他剛才就在那裡,倘若黑衣人那時出手……沒想到歐陽東往就這樣輕描淡寫,乾脆利落地將來人斬於當下!
哪怕此時,歐陽東籬依然沒有露出一絲的神情。
於客堂煮茶的楊開義想了想,忍不住問道:“那兩個傢伙呢,會不會有危險?”
歐陽東籬望著面前茫茫的雨霧,靜靜地說道:“放心,他們死不了。”說完摘下頭上的斗笠,轉身進了客堂。
……
一番死生拼命之下,活下來的鐵匠胡歌和納蘭雨都沒有再回自己的小院。
渾身是血的納蘭雨,踉踉蹌蹌地往楊開義的小院而去,失血過多的他偶爾會力有不繼,而重重地摔倒在地。
鮮血從他身上的傷口靜靜地往外滲出,雖然他的視線有些模糊,但是他知道楊開義是三人中最弱的一個。
既然自己遇到了殺手,那麼敵人同樣不會放過南疆的域主大人。
“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便要你的命……”
今夜的納蘭雨拼盡了全身所有的力量,雖然他不知道最後那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