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覲卻不動如山,繼續說道:“你一堆寶貝在這,不要再假惺惺,把話說清楚。”這回他比以往都認真,眼角餘光掃著李心黛。
“她看我交了一堆女朋友,吃醋又嫉妒,把我打傷了。”
“二哥!”仲子覲那令人魅惑的臉龐此刻卻無比認真。
仲子御見狀,知道今天不使些非常手段,趕不走仲子覲。
他胳臂一彎,繞過李心黛的肩膀環住她。“子覲你別這麼兇,會嚇到你未來二嫂,我『下半生』的幸福就靠她了。”
李心黛不懂仲子御為何特別加重“下半生”三個字,只見仲子覲瞪了她一眼。
二哥明顯要袒護李心黛這女人,他只好給了她一個不寒而慄的目光,對著二哥道:“好好享受你的『下半身』,搞清楚女人來歷,別丟了小命。”隨後揮手招來仲家司機。
李心黛就這樣被仲子御半拉半推地帶上車,她聽懂了這色胚原來在說什麼後,臉色又紅又白。“你說話實在很……那個。”她咬著牙小聲抱怨著,畢竟剛才是他為自己解圍的,雖然說出來的話很下流。
“不然你跟仲子覲說,是你害我差點送命,我順便就照他說的,弄清楚你的來歷。”仲子御在車門旁,音量可不小。
“你!”李心黛氣結,臉色難看。他這話什麼意思?直接說他已經知道自己到仲家是要幹什麼的好了,這樣弄得她心情七上八下的,很好玩嗎?
她還沒想到要怎麼回答,就聽見車門外一個聲音。“唉喲!傑佛森,瞧她黏著你的那個模樣,不過就是個想要攀權附貴的小記者。”一個女人諷刺地說著。
李心黛瞬時垮下了臉,又聽見另一人附和道:“對啊!實在做得太明顯了,說要採訪仲家,現在連人都跟到非洲去了,去採訪獅子大象嗎?”
“你們不要太過分,我來仲家是因為、因為……”李心黛氣急敗壞,在車內急著大喊,不過卻突然說不下去了。她來仲家不就是要偷東西?這總不能明說吧?那現在要怎麼解釋她跟仲子御“貼”得那麼近?
她瞥見車外仲子覲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剎那間好像要拆穿她所有謊言,李心黛彷佛快要跌落無底深淵,此刻卻聽見仲子御嚷嚷道:“是因為她愛死我了,捨不得離開。”接著他“砰”地一聲,用力把車門關上。
這一關,好像也替她隔絕了所有的疑問,安靜無聲的車內,仲子御刻意坐在前座,一句話也沒跟後座的李心黛多說。
這樣的仲子御,讓李心黛心中直打哆嗦。他明顯依然處處維護著自己,可是他皮笑肉不笑的臉龐,到底是想要怎樣?
前座的仲子御鐵青著一張臉,他怎能不生氣,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李心黛說,在那間小屋裡,他一顆心只懸在她身上,要是她受了點傷、要是她就在那時回不來了,自己該怎麼辦?他怎會在乎肩頭上的什麼小傷,他氣的是,她到底懂不懂,他對她的感情、對她的在乎,勝過所有的一切?為什麼這笨蛋竟會讓自己身陷險境?為什麼就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要是當時有個什麼差池,那……
仲子御的思緒被司機一個緊急煞車打斷,身體猛地往前傾,霎時口不擇言,出口大罵。“怎麼開車的!”
頓時李心黛破他嚇了好大一跳,司機也是。
“對……不起,二少爺,前面那臺車突然轉向,我……”仲子御向來對侍從相當友善,突然這樣一吼,司機差點說不出話。
仲子御回過神後,馬上為自己的失態道歉。“是我不對,繼續開車吧!”
他赫然發現,自己最為驕傲的冷靜竟然消失殆盡。他可以在槍林彈雨中冷靜地分辨目標、精準地扣下扳機,也可以在遊戲人間的生活裡,清楚地觀察出每個人的本性卻不著痕跡,憑藉的就是他向來自恃的冷靜理智,他不在乎外在給人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