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叫易安,周易安。”
作者有話要說:
☆、迴歸
離開那天是週末,孩子們沒有上學,昨天我還在教室裡給他們講課,但今天我就要離去。我並沒有告訴他們這件事,因為害怕離別。
決定離開並不是臨時決定的,我想了很久,也猶豫了很久,直到有了新的老師才定下來。
安老師送我去搭車,車來的時候,他和我握手,笑著說:“有空回來看看。”
我點頭,再次回頭看了眼我生活了近三年的地方。
三年前我剛來到這裡,那時的我每晚噩夢連連,心中痛苦不堪,幾近崩潰。但在和孩子們相處後,我的心情漸漸平靜,終於將過去放下。
破舊的客車在蜿蜒的山路上前行,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
我抓著身上揹包的帶子,從包裡掏出手機,四年前的款式,和喬航的是情侶款。只是在四年前看完最後一條簡訊之後,我就將手機放進包裡,在沒有開過機。
我還記得那天簡訊,十六個字:婧婧,我等你,十年、二十年、直到白髮蒼蒼。
這句話時常出現在我的夢境裡,黑暗之中,這十六個字緩緩出現,又突然消失。當初看到這條簡訊的時候,我只覺得痛苦難過,可是後來卻覺得甜蜜、開心,我覺得甜蜜,只是因為他愛我。
當初的事情是個死命題,到如今已經成了解不開的死結,程德勝的死,我不知道是該怪自己,還是該怪喬家,或許還有別人,甚至包括程德勝自己。我想我終究是自私的,哪怕他是我的父親,哪怕血濃於水,當關繫到我自己時,我還是會想辦法為自己開脫,也為喬航開脫。
如今的我,已經不願意去糾結這個問題,我只知道,我愛他,我想見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永遠。
回到江城前我給康歡歡去了個電話,她最近勾搭上一個小帥哥,倆人整天蜜裡調油打得火熱,電話通了後我還聽到了她帶了幾分嬌羞的笑聲,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誰?”她的語氣不太好,我可以想象得到她現在肯定翻了個白眼,心想那個作死的人這時候給她電話。
“我。”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她的聲音如同驚雷炸開:“程婧!程婧你丫的還記得給我打電話,咦,不對這是你之前的號碼?你這手機怎麼開機了?難道?”
“我在火車站,”我接下她的話。
“你回來了!什麼時候決定的,你丫怎麼沒跟我說過,不行你在哪個火車站我過來接你。”
“不和你男朋友談情說愛了?”我取笑她。
“你都回來了我管他幹嘛!情人常有而閨蜜不常有,懂不?”
掛了電話後,我低頭看著手機,上面有一千多條未查閱的簡訊,全部來自同一個號碼。最近的一條是一週前,寫著:天氣陰沉沉的,突然覺得家裡很空曠,想你。
往前翻,有的只有兩個字“想你”,有的則是長篇大論,寫了幾百字,比如“去超市看到又買的新鮮魚,想起你愛吃,買了一條,卻想不起來怎麼做,查了半天菜譜,做起來卻還是手忙腳亂,魚煎得有些焦了,煮湯的時候放多了水,有些淡,又加鹽,卻又鹹了,但我還是吃完了,只是現在肚子疼得厲害,在考慮是否要去醫院”。簡訊說的都是平時生活裡的一些事,簡單的文字,卻看得我淚如雨下。
康歡歡到的時候看到我愣了半天,然後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