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都是一袋血裡取一點。”沈謙溫柔的親了親容菲眨動的眼瞼,聲音低迴,“相信我小菲,我是不會做那種害人不利己的事情的。”
“我信你。”容菲埋頭在沈謙胸口蹭了蹭,“你這樣很辛苦吧?你不想造殺孽,其實我們可以去集市上買的,雞血鴨血豬血都是生血,應該也可以的吧,咱們不自己動手,花錢買現成的。”
沈謙一愣,這個他還真沒想到,於是開心的點了點頭,“好,就照你的辦。”
“對了。”容菲抬起頭看向沈謙,“剛才我鬼壓床了。”
沈謙想到在門口碰上的一幕,瞭然的點點頭,“之前這張病床上死過人,今兒正好是那人的頭七呢,他是在這裡咽的氣,所以是從這裡出來,然後才是回家。”
“可是,你不是說舍利子帶著沒事嗎?”容菲渾身齁冷,感覺骨頭縫都冒著涼氣,想著身下這床剛死過人不久,身上就跟有噁心的蟲子再爬似的。
“鬼差護著呢。”沈謙安撫的親了親容菲糾結的眉心,“他是不是離著遠遠的也不看你?”
容菲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你也聽說過吧,撞到亡者頭七,火焰低的人都得走魂,你是帶著舍利子才沒事的。”沈謙手在容菲身上一通揩油,可礙於丈母孃在,也只能過過手癮了,“挺晚了,別糾結那些,我陪著你,睡吧,一會兒還得換媽休息呢。”
容菲點了點頭,埋在沈謙懷裡,這才安心的閉上眼睛睡了。
只是她睡得挺安心的,卻並不安穩,剛睡沉呢就開始做起了噩夢。
夢裡也不知怎麼的,莫名其妙就被一名黑衣男人追。那男人沒怎麼著呢,她就給嚇得拼命的跑,可不管她怎麼跑,往哪裡跑,那男人就是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
就在容菲感覺走投無路之際,猛地就被人給一把拽進了一間昏暗的小屋。
“有外婆呢,小菲別怕,你乖乖呆在這裡,別出聲。”
容菲聞聲轉頭,果然看到自己的外婆站在身側,穿著黑衣戴著黑帽,手裡還端著木魚,一身道姑裝束,可那身黑衣給人的感覺,又很像死人入殮時穿的壽衣。
外婆也不知從哪裡拉來張長條凳,就把容菲摁凳子上坐著了。
儘管房門關著,容菲也沒趴門縫子看,但她就是清楚的感覺到黑衣男人正在外邊來來回回的蹩摸著轉悠,心下緊張的很,不由得連呼吸都跟著放緩了節奏。
外婆幹皮包骨的手安撫的拍著她的背脊,“小菲別怕,外婆在呢。”
容菲僵硬的點點頭,其實潛意識裡,她很清楚,外婆是死了的,可面對著親人,心裡卻只感到踏實,並沒有害怕,倒是門外轉悠的黑衣男人,讓她清楚的感覺到危險。
明明是在外婆的小屋待著,不知怎的,畫面一轉容菲就站在了一座宮殿門外,除了宮殿看得清楚,四周都是黑糊糊的。
門匾上書著三個燙金大字,繁體字不是繁體字,甲骨文不像甲骨文,反正容菲眯著眼瞅了半天,愣是一個不認識。仔細瞅瞅,倒是和曾道士畫符的那些文字挺神似的。
鑲嵌著亮閃鉚釘的朱漆大門敞開著,門口依次排隊著兩女一男,女的年過中年的樣子,男的也就十幾歲,怎麼看怎麼眼熟。令容菲奇怪的是,人家都排著隊呢,她居然是站在旁邊的,就像是瞅稀奇的東瞅瞅西看看也沒人管。
門口的稀奇看得差不多了,容菲自然而然的就進了門去。
入眼的卻是一個陰森詭異的大堂,四周擺滿了各種刑具,中間還有個碩大的火爐,爐子上是一口咕嚕冒泡的油鍋。而堂上是一張鋪著字元黃稠的長方形案桌,案桌後一坐一站著兩古裝男人,坐著那個一身符文黑袍,頭上戴著冕冠,右手搭在一塊玄鐵似的驚堂木上,站著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