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對一個除了姓名之外,什麼都不詳的男人動心嗎?
想她以前和黃尉庭交往時,直到約了無數次會,還去他臺中的父母家拜訪過之後,才決定答應他的追求,當他的女朋友的。
他說,他就是喜歡她這種對感情小心翼翼,不隨便接受追求的認真態度,然而他不知道,那是因為她不想重蹈父母犯的錯,因為愛上了,所以昏頭,背景、興趣都不合就貿然結合,產生婚後相敬如冰的悲劇,也害慘了她這個“愛情結晶”。
然而,當年小心的評價過黃尉庭才交往,似乎也不能避免命運對她的捉弄,多年後的現在,他們仍然分手了……
胡思亂想之際,她感覺到有隻手握住了她的,她的心房猛然一跳,渾身震動了一下,一低首,看到他的大手正牢牢的握著了她的手,她的脈搏在瞬間加速執行,她居然不敢亂動,就這樣任由他握著她的手,她心慌而意亂,腦袋裡鬧烘烘的,理不出一個清楚的頭緒來。
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這樣代表了什麼意思?而她沒掙脫他的手又是代表了什麼意思?間接承認她也喜歡他嗎?
他們才認識五天而已,她這樣會不會太隨便了?他會不會認為她隨便?
她知道這是個速食愛情的時代,她的很多死黨都有一夜情的經驗,可是那不是她,家庭帶給她的影響,令她有點小保守,她的觀念很老舊,認定了就是一生一世,因此她無法輕易原諒黃尉庭的背叛,也無法輕鬆的再和他做朋友。
情傷之後,她認定了自己會害怕感情好一陣子,那“好一陣子”絕不是短短的三、五個月,而是一年、兩年,甚至更久,她想也沒想過,自己會這麼快被一個陌生男人給吸引,自己會因為想這個男人而失眠,自己會因為這個男人輕輕握住她的手就心跳加速,自己會因為這個男人坐在她身邊而渾身發熱,這些她都想不到,然而這些事情現在都發生了,讓她不得不承認人算真的不如天算……
一陣笑語傳來,打斷了雪果的思想。
談笑的是坐在他們對面的兩個藍眼外國男人,他們交頭接玎,談得很樂,她不知道他們在笑些什麼,因為他們用的是她最蹩腳的法語。
他們越笑越大聲,表情則很不禮貌的猛往她身上看,她覺得很不舒服,直覺到他們談笑的主角一定是她,無奈又什麼都聽不懂,要發作也無從發作。
驀然之間,她聽到聶權赫沉穩而清晰的開口了。
“*&%#○*……”他態度堅定的說了一串她聽不懂的法語,表情嚴峻,口吻帶著權威,語氣則帶著批判,就見那兩個洋人一陣尷尬的面紅耳赤,雙雙住了嘴。
雪果非常好奇,連忙巴著他問:“怎麼了?你們在說什麼?”
聶權赫的雙眉動了動,“如果我告訴你,你一定會生氣。”更正,是非常非常生氣。
“我保證不會。”想也知道那兩個賊頭賊腦的阿豆仔一定沒有好話,不外是些調戲的話吧,她心臟夠堅強,她挺得住。
“好吧。”他乾脆的吐露了實情,“他們說東方女人的胸部很小,就像你一樣,就算穿著厚厚的羽絨衣也看得出你的罩杯只有A。”
“才怪!”她立刻發出不平之鳴。“我有B罩杯!”
在他的黑眸裡看到莞爾的笑意,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反駁有多不恰當,她的臉驀然漲紅了,半晌之後,等紅潮退了,她才若無其事的問他,“那你怎麼說?”
他淡淡一笑。“我說歐洲人的膽子和他們男性的生殖器恰成反比,只敢用他人聽不懂的語言嘲笑別人。”
“說的好!”真是大快人心。她用力的鼓起掌來,這突兀的舉動惹得車廂裡其餘四雙眼睛紛紛看著她,她惡狠狠的仰起下巴回瞪他們。
“看什麼看?沒看過東方人把歐洲人踩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