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羅尚書迴歸,下官就回來了。”
“幹得好!”黃春輝就三個字。
廖勁笑道:“朝中可曾說此後不許我北疆出擊?”
楊玄搖頭,“沒說。”
“不好意思說了。”劉擎鄙夷的道:“若是再勒令不許出擊,北疆軍民群情激昂,長安也得抖三抖!”
楊玄覺得這也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偽帝作繭自縛!
“羅才,難得!”黃春輝眼中多了一抹回憶之色,“當年武皇時,羅才便以剛正不阿著稱。他行事剛直,武皇的那些親人去討官也無濟於事。以至於多次被陷害,在牢中進進出出……”
“哎!”有人嘆息,“這等大才,卻被冤屈,何其不公?武皇也是……”
黃春輝笑了笑,指指楊玄,“子泰給他分說一二。”
老頭這是要考教我的眼光。
楊玄說道:“我以為,這是無奈之舉。
武皇以女子之身登基為帝,算是犯了天下男人的忌諱。引得無數討伐聲。
於是,武皇就得藉助親人來幫襯。
可親人良莠不齊,有人貪圖富貴,一心只想謀取好處。
羅尚書拒絕,在武皇看來是好事。
可武皇還得哄哄家人,於是便看著羅尚書被人陷害入獄。可仔細想想,羅尚書多次下獄,最多的一次在裡面就待了九日。且在獄中有吃有喝,我怎麼覺著這是在休假呢?”
“哈哈哈哈!”
黃春輝不禁大笑,隨即乾咳。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溫水,喘息道:“你能看透這一點,老夫很是欣慰。”
他擺擺手,幾個官員告退。
楊玄也起身。
劉擎搖頭,“子泰留下。”
可在場的就北疆三巨頭,我留下……不合適吧?
黃春輝點頭,等人走了之後,說道:“所謂站得越高,就看得越遠。有人卻站的越高,看的越近,就只能看到自己腳下的一方地。”
劉擎饒有深意的看著楊玄,“地位越高,就得看的越遠。”
楊玄明白了。
你是縣令,那麼就得看著州里,看著桃縣。
你是刺史,就得看著桃縣,看著長安。
每上一步,你就得具備分析上層心思的能力,否則你走不遠,也走不好。
刺史去揣摩帝王心思,遠了些。
可看黃春輝三人的意思,分明正好。
黃春輝說道:“北疆局勢不會越來越好,北遼虎視眈眈,長安虎視眈眈,北疆被夾在中間,不小心便是崩塌的結局。故而,要齊心協力,要目光長遠。”
“是。”楊玄點頭。
“赫連峰定下了太子,若是不出意外,此後的繼位者便是那位皇叔。
宮中少了內鬥,赫連峰能騰出手來壓制林雅等人。
最近北遼頻頻出擊,在清剿各處部族。這是在做出徵前的準備。”黃春輝又喝了口溫水潤潤喉嚨。
“北遼大軍不會無所事事,有人說赫連峰野心勃勃,想馬踏中原,可你等想想,北遼數十萬大軍每年要耗費多少錢糧?
可這般耗費重金打造出來的大軍卻無所事事,時日長了不是頹廢,就是生出別的心思來。故而,赫連峰必須給麾下尋一個發洩的地方,他環顧四周,唯有大唐是敵手。”
楊玄想到了另一個世界的大戰。大戰之前,幾個國家瘋狂打造大軍,整個國家的重心從經濟轉向了軍事,大炮取代了黃油。
大軍成型,小試牛刀,軍心振奮。
接著,你能讓大軍歇著嗎?
不能!
大軍的意志,加上上位者的野心,兩者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