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集氣,指不動,氣獨行……”這是在南國王朝內北地雪山皇老遺留的絕學,與無上劍法、化掌術一同被文圖修習得體。
只可惜,媛姬纖弱,連顆石子都發不出,文圖見她認真幼稚的模樣,心中不忍,反正天下也不會有什麼變故,自己將來又要穿梭回本世界,留在身上的絕學蕩然無存,索性令媛姬席地而坐,自己打坐她身後,雙掌制其後背,將她能承受住的真氣輸送過去……
媛姬再彈石子,果真是十丈之遙!
就這樣,叔侄二人經常來此練功,各自練習著劍法與指法,一日日下去,成為竹林崗別緻風景。文圖無意提拔媛姬的武藝,就任她自己習練,更多的放在禮數教化和仁德培樹上,他認為一介女流,還是賢淑為上,畢竟心裡存留的太后娘娘的陰影甚多,想起來便心生恐懼。潛移默化中,他成為一名傳道師,將自己知道的關於古代女子之德的禮數盡數傳授給媛姬,使她愈發地出落起來。
又是三年過去!
媛姬業已成人,有著現代穿梭師的訓導,加之天生聰良敏銳,逐漸成為才學過人的一介淑女!
春末,高丘早早起了青草,竹葉繁華茂密,穗花綻開,引人入勝。
又是那束綠竹下,文圖痴呆一般立在那裡,已經不用去撥弄,晨露浸染的大地一隻腳印都沒有。
“叔父,你是在祭奠什麼人嗎……”身後,媛姬壓低聲音問著,話語中透出惋惜和悲傷,她終日瞧著自己的叔父苦苦期盼,心痛不已。她只知道,叔父一定有解不開的心願,估計是一位女子,令叔父念念不忘的女子,卻不知道那女子是誰,相貌如何,來自哪裡,兩人究竟有何淵源。
文圖沒有說話,眼神黯淡下來,莫非符柔真的不再來了麼?他能確定,符柔還活著,否則自己早就回到原世界了,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從未聽聞東土有何變故啊!
“你自己去玩一會兒吧。”文圖一動未動,眼睛直勾勾盯著那柱擎天的高竹。
他抖抖衣袖伸出手,把住綠竹不斷撫摸著,回憶著符柔點點滴滴,心內酸楚起來,彷彿被一根根無頭的細線抽去血肉般傷痛,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滋味嗎?
良久,他抬起頭,透過頂空竹葉狹小的空隙,窺見太陽的光芒和純藍的天色,可是絲毫沒有感受到愜意,再狠狠地吸一口空氣,散佈的清香湧入體內立刻變為淒涼……他放棄了今日的習練,折身向媛姬常在的地方走去,遠遠地悄立住,見媛兒身邊幾尺處竟然立著畢方!
幾年來,他最怕的就是看見畢方,任憑她在空中盤旋絕不去打擾呼喚,因為一見到這神鳥就會想到卓姬,懼怕畢方有什麼異常的動作和聲音,有一絲卓姬的暗示他定會當場崩潰!
“叔父說,你從來不飛下來,為什麼今天落在地上?”媛姬歪著頭問畢方鳥。
畢方仍舊立在一旁,單足偶爾一跳,似乎在尋找什麼,長頸不斷擺動。
“你一定與叔父有不解的淵源,是不是叔父在等你,可是你已經化作神禽?你說,是不是這樣?”媛姬不斷問著。
畢方依舊立在那裡,毫不出聲,似乎對媛姬沒有防備。
媛姬見畢方好像在聽自己說話,興致多了幾分,喃喃說道:“叔父說,你叫畢方,是神鳥,可是你能不能告訴我,叔父究竟是什麼人,他叫什麼,多大年紀,來自哪裡,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兒?看著叔父痛苦的樣子,媛兒也很難過,媛兒知道,叔父等的人也許永遠不會來了……”說著,媛姬的眼睛溼潤起來,不自覺向畢方走去,可是畢方也是逐漸躲避著媛姬,一跳一跳遠離著。
“那你倒是說,今日落在這裡究竟要幹什麼?”媛姬不滿起來,口氣高出半分。
“畢方──”畢方稍一縮頸,鳴叫一聲,振翅高起,躥出竹葉海洋